如果我这么承认,你就满足了吗?”艾格尼丝想要闭上眼,从他目光织就的牢笼里逃脱。伊恩加大?捏着她手腕的力道,神?情凶狠:“回答我啊!”“我不知道,”艾格尼丝抽了口气,以几?乎同等的怨气抬高声量,“我不知道!要说的话那晚我都说尽了,我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什么。”她感到恼怒的热血正在往脸颊上涌,话语就像有?了意志,互相?推搡,不讲逻辑,一个词紧紧黏连着下一个词从她的唇间滚落:“我不明白你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边发?生了一桩命案,死者手里握着我想要知道的线索,我应该集中注意力解开谜团,我应当?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我必须应付理查,还要给亚伦一个交代,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非得向你寻求答案不可?!”伊恩脸色苍白,要与艾格尼丝拉开距离似地撑起身,凝视她许久,忽然露出十分凄惨的微笑:“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时候我把你据为己有?,是?不是?你就会按时前来,亚伦是?不是?就会无可奈何地接受我……”艾格尼丝转开视线,以古怪的口吻说道:“那时我不会拒绝你的。”“我知道。”伊恩以指尖勾勒出她脸庞的轮廓,他曾经以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和力度那么做过。他罕见地露出有?口难言的痛苦神?情,呛了片刻,才僵硬地坦白:“那时我不由自主觉得,对那种事?你都那么不在乎,那么予取予求,是?不是?在等着我对你用之即弃。而我……竟然想证明并不是?那样。”艾格尼丝一阵惘然。即便她想要对自己、对他人?坦诚,当?伊恩吐出这般几?乎率直的坦白时,她竟然依旧不敢去面对那一戳即现的潜台词。她沉默良久,口不择言:“这些事?……理查也知道吗?”伊恩面色迭变,而后?,他有?些恼怒地低喃:“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艾格尼丝面带嘲弄的微笑,带着对自己的嫌恶,低声说:“我不知道。”“我原本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但?没有?必要了。”艾格尼丝说着推开他坐起。
伊恩竟然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身体后?仰,像要从这仓库中唯一可以落座的垃圾堆上摔下去。她下意识伸手要去拉他,伊恩却往后?一撑稳住身体,面无表情。艾格尼丝被?他的神?色当?头锤了一拳,耳中嗡嗡鸣响。她僵硬地缩手,道歉的话卡在舌尖。“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说?”伊恩换了个坐姿,再次挤出友好又疏离的笑容,懒洋洋地发?问。艾格尼丝竟然有?些感谢他改变话题,于是?重回正题:“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是?布鲁格斯城里,距离莱昂的死、还有?诅咒真相?最近的人??”“我对于莱昂之死的真凶目前只有?几?个猜测,但?我可以断言,这桩凶案不是?什么困难的谜题,你能自己解开。”“那么诅咒的黑幕呢?”伊恩沉默须臾,从睫毛下笑笑地睨她:“既然你对真相?还是?那么执着,那么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可以。”“你不先问条件?”“没有?必要。”伊恩低笑着拨弄额发?:“真让人?头疼……”他这么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有?两个条件。似地吻了她一下。“嗯,”伊恩恶意地舔了舔自己的上唇,“成交。” vii伊恩从小寐中?醒来, 夕照挤进微敞的仓库大门,像从深渊顶端垂下的一线绳索,却又在他数步开外的地方被黑暗裁断。他定了定神,察觉门外有人。“哪位?”伊恩在同一日第二次说出这句台词。来人没有应答, 沉默地打开门, 挪到门前止步。伊恩讶然抬眉, 最后决定免去称呼:“到这种地方来这里真的没关系吗?”来客始终微微低着头?, 仿佛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口吐的话语也几乎立刻消散在黑暗之中?:“你……还好吗?”伊恩往墙上一靠:“我?正如你所见,我没事,甚至称得上轻松自在。”“我是来道别的。”伊恩沉默片刻, 揶揄似地试探:“这算是自供吗?”对方没有回答。伊恩将其视作默认,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访客片刻, 才继续问道:“你打算坦白罪行, 还是逃走?又或者?两者?皆是,两者?皆非?”“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但你还是来和我道别了。”对方向前走了一步:“你早就知道是我吗?”伊恩狡黠地笑了:“请允许我保留这个?问题的答案。”来客像是无可?奈何, 又像是气恼得一时无言以对,停顿片刻才说:“之后的事可?以拜托你处理吗?就当是对我的补偿。”“补偿?”伊恩咀嚼着这个?说法, 好脾气地一仰头?,“可?以。”“另外, 请代我道歉。”术词伊恩收敛起笑容:“这种事还是亲自去做为好吧?”对方没有答话。“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为什么?要杀了莱昂?”“回过神的时候, 一切已经结束了……我只能这么?说。”伊恩表现得出奇漠然, 只是一耸肩, 仿佛接受了这个?说法:“说得过去。”“那么?我走了。回头?见,伊恩。”伊恩抿唇, 最后没有挽留:“如果还有再见的话。”被雨水打湿的红日沉到地平线后,莱昂死去后的第二夜降临。原本是书房的南塔楼依然灯火通明。除了伊恩, 命案当日进行调查的全员到齐。死者?的遗体?早已转移,将会尽快入殓,塔顶的烟气也只在墙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迹,但书房中?的气氛却出奇古怪:除了负责调查的三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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