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去直揉许卫山的背:“爸爸,你别生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急。”
黄新民情绪也有些激动,就像是刚刚进行完一场耗心费力的谈判,他调整好呼吸,“那我就先走了。”
许卫山渐渐平复下来,在许璟的安抚下慢慢躺下去,护士叫来了医生,正在对他进行新一轮的检查。
许璟在许卫山安顿好了后就决绝地奔了出去,她在走廊尽头发现了靠在窗边等电梯的黄新民,他刚把烟叼在嘴里,手里拨着电话。
许璟走过去一把掀了他的烟,冷声道:“这里写了不能吸烟,你是瞎了看不见?”
黄新民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在看清许璟后像是觉出来人不足为俱一般,“小姑娘,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今天这样对我说话。”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在爸爸这样的时候还跑过来气他你就不是人!”
许璟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绝对不会把公司交给你。”
她转身离开,愤然走了几步后,忽然折返回来,在黄新民还没反应过来前,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哎!你他妈……”黄新民脸色大变,气血上涌,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作势就要上来教训许璟,场面登时乱作一团,许璟打完人就走,只留黄新民被几个人路人拉着。
许璟心都快碎了,唐曼华自从黄新民来过后就一直哭个不停,她根本不想问,无非是更坏的结果,把人往更深更黑的深渊里推。
时间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一串数字,任由它流还是走,都与自己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拿出手机,把以前的电话卡换上。
许璟花了很久的时间在通讯录里各个姓名的寻找上,她粉白的指尖忽上忽下,划拉很久才停下,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拨通键。
包凡亮那边很嘈杂,他接起电话时声音仍是亢奋的:“喂,你最近干嘛呢?终于想起来要联系哥哥我了。”
许璟走到角落,低声道:“我家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你……能借我些钱吗?”
包凡亮点了支烟,在喧嚣的夜店里找了个僻静处,拔高音量:“我是听说你们家遇到些事,不严重吧?你需要多少钱?”
“大概……两个亿?”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卧槽,”包凡亮吓得烟都掉了:“你觉得我爸可能让我拿这么多钱?”
“那算了,我再去问问别人。”说不上失望,许璟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
“你怎么不去问问小秋哥?”包凡亮在电话挂断前一秒出声:“他回国了,现在比我们这一帮没实权的二代混得都强。”
“别!”许璟重新把听筒放回耳边:“我跟他关系不好的。”
“小时候的事谁还在意,”包凡亮拿腔拿调地说:“院子里一起长大那些人里,目前就我们三个人还留在这里了,这可是革命情谊,你找我借钱,不找他借钱这不见外吗?”
“我可能……”许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受唐曼华先入为主的思想所影响,把事情往不堪的方向想了,她回过头,越过那条长而空旷的走廊,望到那扇紧闭的门,她最亲的人此时正躺在里面,饱受病痛折磨。
许璟闭了闭眼,不就一个发小吗,借个钱也正常:”那你把他电话给我。“
“打什么电话呀,”包凡亮说:“我把他约出来,正好好久没聚了,一会儿地址发你。”
包凡亮说干就干,很快把地址发过来。许璟急匆匆地回家洗漱,换了身衣服,又化了个妆,这一系列事情做完,导致她到江边酒吧时已是一个小时后了。
许璟推开玻璃门,来到夜风微凉的室外区,兜头就被包凡亮一通数落:“你这人可真是够大牌的!我们酒都喝了一轮了。”
许璟还站在门口,她指了指里面:“这些都是你朋友?”
“不是,是小秋哥的朋友,”包凡亮不以为然道:“我联系他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所以就没换地方。”
许璟往里走,一眼就看到了懒洋洋靠坐在沙发上的蒋易秋,他面前摆了一排酒,不像旁人一样闹翻了天,眉目始终冷淡,但参与感极强,与其说是他自己想参与,不如说是他的存在根本就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
包凡亮显然已经与这帮才见面不久的人混熟了,他一路给许璟介绍,她一个人名也没记住,直到走到蒋易秋面前。
“你俩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吧,你们慢聊,我去喝酒了。”
蒋易秋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抬起,看见许璟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像是不记得这人了一样。
许璟对着那张疏离的脸,那张虽然跟小时候一样精致却不再显女气的脸,骨子里的熟悉感迅速把尴尬冲散地一干二净。
“蒋易秋!”许璟说:“你别不是不认识我了吧?你这人太不讲义气了。”
蒋易秋像是真不记得了,他没有像包凡亮和许璟那样表现出对儿时玩伴非比寻常的热络,只清浅地弯起唇角,开口时甚至有些不确定:“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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