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脚步声渐近,余阳夏勉强把思绪从纠缠过往中拉出来,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
不要再想了……现在已经不需要远远地看着他,可以把他抱在怀里了。
细密的水珠顺着蜜色肌肤往下滑,俏皮地溜进肌肉缝隙之中,若隐若现。余阳夏的伤口基本愈合,纱布也全拆了,要不然他也不敢泡池子,就是胸口处留了个碗口大的疤。余阳夏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凹凸不平的狰狞疤痕,顺便揉了两把远不如之前饱满的胸肌。即使他坚持严格地复健,但想让身体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阴容走到浴池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余将军浑身赤裸着笔直坐在池子里,氤氲的暖雾把他的身影搅得有些模糊,但能看到他正一脸烦闷地捧着自己的胸口。明明是如此色情地捧着奶子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认真地苦恼着,纯和欲一瞬间的碰撞让阴容口干舌燥,积攒许久的欲火隐隐烧了起来。
“余将军这是做什么呢?”阴容一边走近对方,一边调笑着问。
余阳夏从水中站起来,哗啦一下露出光裸健美的身子,阴容一下就看到他垂在腿间的阳具,正心猿意马地欣赏对方无一处不美的身体,却听见余阳夏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身子不如以往好看了……望督主莫怪。”
“将军自谦了。”阴容站在浴池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池子里湿淋淋的人,“咱家倒是觉得,将军的身子是难得的尤物呢。”
闻言余阳夏抿了下嘴,英气的眉峰皱起来,有些烦躁似的将粘在脸侧的湿发捋到后面:“既然这样觉得,督主为何不收用我呢……?”
还未等阴容回答,余阳夏紧接着又接二连三地抢白:“这些天督主和我……欢好的时候,衣服也未曾褪下,不让我触碰督主的身体,甚至连看都不让我看……”
“你……”阴容一时愣了,用力闭了闭眼缓解心中的震动。他以为今天余阳夏邀自己共浴,不过是想要打破这些天两个人不尴不尬的处境,没想到余阳夏却对他有着更深的欲求。
“你想要……碰一个阉人的身体吗?”阴容感到嗓子发紧,声音愈发地尖锐了,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情绪激荡之下甚至忘了惯用的自称,迫切却又怕惊动了什么似的,死死盯着余阳夏的眼,一字一句问,“直视我残缺的身子,伺候我变态的欲望……你真的要吗?”
余阳夏的眼神毫无动摇,甚至一步迈出池子,带着淋漓的水汽站到阴容身前。他们之间的距离被缩得很短,余阳夏得以清晰地看到阴容极度偏执阴狠的眸子,和殷红的眼尾、眼底莹莹的水光。
他的凤哥儿其实一直都没变,凶狠得要把人剥皮抽骨只不过是为了自保做出来的伪装,怕自己那点藏起来的真心被糟蹋,就先发制人地把刀尖对准别人。不管是咬着自己手指叫自己给他当孪宠时,还是现在,阴容都根本拿自己没办法,被逼急了只会嘴上发狠,实际上眼泪都满满地蓄在眼里心里,轻轻碰一下就会溢出来——余阳夏看穿了阴容的脆弱,却绝不会以此伤害他一分一毫。
余阳夏大着胆子抚上阴容的侧脸,湿润的粗糙指尖抹过通红的眼角,留下一道水痕,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泉水。二人身高相仿,但阴容因为身材欣长细瘦显得要略高一分,余阳夏就认认真真地抬着眸子看他,坚定道:“我愿意的。”
我愿意的。
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涌出来,阴容猛地抱紧了余阳夏,脸死死埋在他光裸的肩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如果露出一丁点厌恶,我会把你杀了……我真的会把你杀了……”
余阳夏环住怀中战栗的身体,有力的臂膀直接将阴容抱了起来。
言语无法向他证实自己,就让行动来告诉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此喜欢他吧。
……
阴容脑子还一片混乱,人已经被余阳夏轻轻放进了浴池里。
身上薄如蝉翼的雪纺绸缎登时被浸湿,半透明地紧紧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地露出一身白皙细嫩的皮肉来,竟是比雪白的缎子还要白上一分。
意识到自己湿了衣服要被看见身体,阴容无措地缩了缩,抬眼去看余阳夏。
这一眼看得余阳夏心头火起,甚至下半身都隐隐有些悸动。只见他那可称雪肤花貌的心上人沾了湿淋淋的水汽,青丝凌乱地搭在小巧的脸颊旁,衬得他眼尾的红晕愈发旖旎,浓密的蝶翼似的眼睫震颤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受惊飞走了一样。水墨画一般的眸子里仍浸着泫然的泪,不安地瞧着眼前的人,简直可怜可爱。
余阳夏刻意不去看他的身子,只是试探地搂过阴容,对方不自觉地颤抖一下,随机克制着低下头,乖顺地被抱在怀里。余阳夏心里的怜爱之情简直要溢出来,大手抚上阴容单薄的后背,带着安抚之意上下摩挲着,嘴里笨拙地安慰:“不怕。”
阴容知道余阳夏在顾及自己的感受,所以才忍着欲望安慰自己。他能感觉到水下有硬热之物顶着自己的大腿,明明还没有怎么身体接触,只是看着自己的脸,余阳夏就硬了。这样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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