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冥海的斗鱼,普遍一缸只能养一条,他母亲一直不信邪,一直混养,在那条两百万竞拍购入的夜珍珠蝴蝶斗鱼的缸里,陆续埋葬了价值四百多万的鱼群。
后来无意中问及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缸斗鱼和其他鱼和谐相处,一条斗鱼再漂亮,整缸的观赏价值也有限,她想要众鱼作衬、画龙点睛的效果。
路轻问了鱼类学家和ga0养殖业的朋友无果,又去问乌尼亚,他听完“哦”了一声,随后给她寄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让她放在鱼缸里,也不解释是什么,她自己拿去检测成分才知道是指甲、鱼鳞和海底岩浆岩的混合物。
那是他褪去的指甲和鱼鳞,他居所的岩浆岩。
他以残存的气息镇压一尾小小的斗鱼。
路轻把象征着冥海霸主的粉末混着几块的岩石、藻类放进那个金贵的鱼缸,眼睁睁看着前一秒狂躁甩尾的斗鱼r0u眼可见地减缓了游动频率,不再张扬打开黑珍珠扇面一样的尾巴。
顾汀舟的母亲很满意。
她望着奄奄游动的斗鱼,心想,人真是矛盾,要它美丽,却不要它得以保持美丽的习x,只要它服帖于人的yuwang。
那缸观赏鱼摆在顾家前厅,一众浅se的鱼群游掠,只有一条黑se斗鱼最显眼,从凶狠的斗兽变成了缓缓而行的淑nv,只在个别时刻不耐烦地ch0u打挨得太近的伴鱼。
路轻喜欢很多鱼类漂亮的尾巴,但很少去看那尾价值两百万的夜珍珠蝴蝶斗鱼。
养鱼在缸、捕鸟在笼、囚人在婚。如今看来,她和它们不相上下。
“轻轻,你怎么了?”
珊瑚丛g0ng的珊瑚门前,肖兔略微不安地等待她良久。
她知道她的朋友遭遇变故太多,担心她从此一蹶不振。
路轻看着她垂在脸侧的兔耳,缓缓开口,“我伤心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顾汀舟那个贱人……”
“我需要毛茸茸治愈我。”她指指她在水下依然绒毛可人的耳朵。
肖兔耳朵微动,上下打量她,忧愁道,“可是耳朵被0多了会秃的,我爸的耳朵就被我妈薅秃了。人造假毛又重又贵又不好看还不好0。”
“我保证不会0秃。”路轻对着水面举起手指,“以我尾号6668银行卡内的三十万联邦币发誓。”
“好吧。那你要轻一点,给我按摩。还有,不许ch0u烟。”
“嗯嗯,嗯嗯。”
彩霞蝴蝶斗鱼,夜珍珠蝴蝶斗鱼,融了泰国斗鱼和蝴蝶鲤编的。斗鱼的尾巴很漂亮。
[乌云]:你会按时过来和我玩的,对吗?
[温雅]:自己休整好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
纯铜煤油打火机的翻盖开开合合,路轻漫不经心,“我在想,生物语言学家到底是怎么检测其他物种语言的。”
怎么最近她听到的都没几句人话。
肖兔警惕地看着她指尖把打火机玩出花,“你是说,奉历城那件事?”
“是中心城的拍卖会,奉研院的报告。”她稍微纠正她的代称。
肖兔被她揪了一句,注意力终于从她手上移开,“我知道,你说的是蜂人族,陆丝苑的事情。”
“我没有说陆丝苑。”
“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肖兔困惑,“蜂人族没几个人,能算可信的只有作为蜂后的陆丝苑了。”
路轻滚动点火的滑轮,默不作声。
她和很多人是朋友,不代表她的朋友和朋友也是毫无芥蒂的朋友。
“你问过她了吧?”
路轻用眼神回答。
她撇撇嘴,这还用猜,“那个家伙,就算和全世界为敌,也不会放弃和你做朋友的。”
“我只是好奇虫族生物语言检测的方式和评判的标准。”
虫族和非虫族有根深蒂固的语言屏蔽墙,路轻曾经在基因层面对b过涉及语言功能的关键序列,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果,此刻只是随口一说,整理了心情,准备出门去为旧日导师打白工。
“你不是来破晓城休假的吗?”肖兔发觉了她这一脸风尘仆仆英勇就义的疲惫。
“我的直系导师在这里。”路轻不得不解释,“在导师那里的工作需要全面保密,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去做什么。”
肖兔鱼通通抛之脑后,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展品,激动得嘴边泡沫咕噜咕噜打转:“绝版的人鱼珥!我的天啊!”
托在手上的是一个由乌尼亚的鱼鳞打磨出的耳朵挂饰,切割的鱼鳞仿造ren鱼鳍形状,亮面光泽与海洋之心蓝绿se渐变浑为一t,银光下坠串串错落有致的珍珠。
这款限量人鱼珥只有五个,均被贵族级别的粉丝竞拍占有,最高价的一个只因b其他四个多了一颗珍珠而厮杀到三百五十八万。
兔兔数珍珠数到眼睛都直了:“七颗、八颗、九颗,九颗!”
她语无l次地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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