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监视作用?”周棠皱眉,她很不喜欢。
纪江言听到这话显然慌了,忙疯狂眨着眼睛解释道:“不,不是的。”
周棠侧过去看了眼他身后大厅内的沙发,又感觉到他整个人散发出的小心翼翼和局促,最终决定对这位实习生同学不那么苛刻,“算了,走吧,你先送我过去。”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可以记一下,以后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你不用像今天这样在沙发上愣坐两个小时。”
“好的,周棠姐。”驾驶座前,纪江言一字一句听完,脊背僵得发麻,原来她又看出来了。
周棠在门口出示完邀请函,但此次交流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禁止未出现在登记表的人员入内,纪江言只得留在门外形单影只。
从玻璃旋转门走进去,再乘坐客梯上到第五层。
过道尽头,会场的两扇厚重的门敞开着,里侧右手边的餐厅内缓缓流淌出古典乐曲,音调婉转悠扬,衬得水墨画般的餐桌布置格外雅致。
周棠轻捏着手包,很快进入职业状态,绕着桌椅大范围地扫视一圈,轻而易举地看出下面做事的人似乎是为了符合上头人的审美观念,有些地方设计的非常细节。
比如,介绍餐品的菜单是清雅风卷轴,而为了搭配这种柔和气息,桌面摆设果断放弃各种冗杂的花艺,最终选择的是绿色鲜切竹与松木。
尽管简约,但配色不失沉稳,也不会显得突兀,反而蕴含着丰富的意趣。
周棠负责谈拢的合作对象,名为赵庭越,资料上说他是一位靠着制造业发家并且喜欢中式设计的老总。
而这次的交流会,就是由他和另外几位圈内大佬牵线促成举办的,既然是核心人物,往往是要在宴会开始前的几分钟里才姗姗来迟的。
目标人物暂时还没出现,周棠便得了喘息的空闲。
再往里走,她来到宴会特调吧台要了杯鸡尾酒,伏特加与龙舌兰为主基调,佐以玫瑰花露和柠檬,冰块摇晃,气泡水沫咕嘟着消散上升,杯中液体终呈现出淡粉色。
会场由前厅和后厅组成,休息区和餐厅被帷幕分隔开,里面的装修风格偏巴洛克时期,圆拱形巨幅落地窗尽显华丽尊贵。
视觉冲击下,极繁与极简的碰撞,中式和西式的完美结合,有着出乎意料的奇妙穿越感。
玻璃连廊往外是占地面积较大、具有私密性的花园。
周棠端着酒杯,俯身看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植,夜色初降,藏在矮丛里的暖黄灯悄然亮起,蔓延的枝桠在鹅卵石搭建的小径上光影绰绰。
红唇轻而缓地碰到杯沿,她抿了一小口酒,辛辣的气息顿时萦绕在鼻尖。
酸涩,微苦,几秒后再回甘,又带来几重丝丝缕缕的凉意。冰冷的烈酒使得周棠彻底平静下来,胸腔里的燥热所剩无几。
然而,哗啦一声,还没等她再喝第二口,玻璃杯直愣愣地跌入地面,酒液快速飞溅,瓷白的地板上淋出一小片脏污。
周棠的后背登时感受到推搡的阻力,有陌生人的胳膊恰巧撞击着她的腰,一瞬间的剧烈疼痛让她失去重心,不得不弯下身。
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越聚越多,大多数是从休息区那边忽然涌出来的。
再起身,周棠转过头回望,推她的那个人已经淹没在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过道里,难看得清身影了。
呈环形簇拥着的内圈,各家媒体的问句一个接着一个的抛过来,摄像扛在手里的机器恨不得怼到脸上,黑衣保镖队见情势不妙,立刻紧密地焊成人墙。
即使这样,男人的鼓膜在喧嚣嘈杂声里还是难免被震得嗡鸣,他面沉如水,眉梢隐隐有些不耐。
须臾,吵闹声渐渐小下去,工作人员火速处理完记者偷偷潜入跟随的情况,休息区重归于宁静,但更多的是压抑和没有爆发出来的寒意。
“你做的好事?”深色皮革沙发的一端,男人语气不善,长腿一抬拦住想要坐过去的人。
“什么?”梁敬免刚到,压根没理解他这是闹哪出,遂往他身后瞟了一眼挺拔而立的助理,似乎在问:“陈韫,怎么了?什么情况?我冤枉啊我才来。”
陈韫心领神会,微微躬身叙述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梁敬免还没听全,已放弃要坐他隔壁的想法,单侧沙发上他无奈地耸耸肩,又怕他不相信当即举着手要发誓以验明正身。
“真不是我,哪个孙子干的破事儿坑我头上。”
说完,场面寂然无声,对坐的男人轻抬眼,眉头微拧,一双墨样的眸子深邃如星河,掌骨遮在威士忌杯口贴着桌面划出刺耳的摩擦音。
虽脸冷声冷,可男人那模样长得实在是太好,也难怪记者们嗅到点儿风吹草动就蜂拥而至,谁不想率先拿到第一手资料好回社里交差,万一运气好又上了头条,加薪当然不在话下。
而另一边,周棠眼力甚佳,仅凭厅内显示大屏调试时闪过的几个片段,就能够确定赵庭越已经到场。
周棠踩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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