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略有些不豫道:“按理说阿蓝该是竹字辈的,怎么起了个草字头。”
我伸头去看,果然看到和我同一行的几乎都带了竹字。我怕他开口叫爸爸给我改名字,心想要是改成“篮”字可不被人笑死,连忙冲着爸爸挤眉弄眼。
爸爸不由笑了,对七叔公道:“阿蓝的名字也是请了大师算过的。竹字是取其韧劲,不过细草也能成茵,就不用另改了。”
之后是宗亲聚餐,爸爸带着我又见了几位长辈,之后让三堂伯家的虞笙带着我和同辈一块吃饭。
这顿饭吃得尴尬,他们彼此认识,见了我面上神色各异。虞笙因受了三堂伯的叮嘱对我还算关照,其余人看我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善了。
“欸,你说说箫至哥是真死了吗?”对面一人突然问我。
这话问得露骨,我正想回答,虞笙已经把筷子拍在桌上,骂道:“你他娘的会说人话吗?”
那人却不服,嘲道:“怎么就不是人话了?箫至哥要不是死了,六堂叔怎么会让野种登堂入室?”
虞笙给我出头:“放你娘的屁!六堂叔内宅里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管!”
其余人都默不作声盯着我看,我笑了笑,说:“今天宗亲聚会,都是姓虞的,何必咄咄逼人呢?”
那人却不服,仍一意要我难看,挑眉道:“你妈当小三爬床生的你,你一个野种好意思说自己姓虞!”
我嗤笑一声,对他道:“我妈确实爬了我爸的床,所以我姓虞。你妈难道没有爬过你爸的床就生了你?那你姓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笑了出来,那人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骂他,立时站起来要绕过酒桌来打我,直接被旁人拦了下来,他又抓了桌上的杯子扔过来,虞笙也站起来护住我,那杯子砸在地上闹出动静。
因闹出了事,宗亲们都围了过来,爸爸也过来了,脸色不太好看,但没骂我,只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只说虞笙护着我,没吃亏。
那挑事的被架走了,爸爸正想拉我走,我对他说:“难得今天祭祖,又跟亲戚们第一次见面,这么慌慌张张走了多不好。既然闹事的走了,我们也没人受伤继续吃就行了。”
宗亲们夸我识大体也跟着劝爸爸,又跟我说那四堂伯的儿子之前想跟我爸爸学生意,爸爸没应他,大约因此记恨上了,特地在席上给我难看。
经此风波,席上诸人便是看我不顺眼也没人来刻意给我难堪了。虞笙对我说:“你哥哥是个有气量的,你也不差。”
我敬了他一杯,却没提虞箫至。
散席时天已晚了,返程时爸爸点了根烟说:“亲戚就是这么回事,你起来了,就有人要你提携。”
我问他:“用人唯亲不是兵家大忌吗?”
“你姓虞,虞家是你的根基,不信自己人,还能信谁?再说宗亲里头也不是各个都跟那蠢材一样,总有得用的人。”
我不知为何想起了项伯。
爸爸给我加了格斗和射击课,方伯的孙子阿乐跟我一块学。训了两天我觉得四肢仿佛都已不是原装的了,身上也酸疼。阿乐跟我一起练,却像没事人似的,还笑嘻嘻地把我按倒了按摩,不按不要紧一按更疼,我忍不住叫出声。
他停下手,说:“蓝少爷,你忍一忍别叫了,一会嗓子也要疼了。”
我回头看他说:“那别按了吧。”
“不行。”他一使劲,又把我推回去,继续搓揉我,“揉散了才能散瘀止痛。”
我疼得不住呻吟,好容易按完了,我翻了个身彻底跟咸鱼似的躺平了。
阿乐正收拾药油,也是一头汗水满脸通红,我懒洋洋地拿脚踢了踢他,说:“我被你捏得死去活来出了一身汗,你怎么也这么多汗。”
他这几天日日跟我一块也算玩熟了,斜了我一眼,咳一声小声道:“你一直哼哼唧唧的,我被你叫得心慌。”说着裹了东西跑出去了。
我怔了怔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居然跟我开黄腔。
下午主楼那边热闹起来,我不明所以,洪姐也不在,我懒得自己过去看。过了会,阿乐来了,跟我说是太太回来了。
我心里有点发虚,问:“我爸爸呢?”
“先生还没回来。”阿乐在我身边坐下,翻看我正在做的作业。
爸爸这几天忙,我也一直没见着他。
我无意识地咬着笔头,正发呆,阿乐把笔拨开了,问:“你是怕太太为难你吗?”
我白他一眼说:“你知道什么!”
“那你紧张什么!”他说着凑过来,拿起我才写完的英文作文说:“你这篇借我抄抄呗!”
我一把抢回来,瞪他:“抄什么抄,自己写!”
他耸耸肩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气:“最烦写英文作业了,满页蝌蚪文看得眼花。”
我受不了地瞪他:“你英文这么烂,怎么进的澄心?”
“我是特招生,体育特长。”
阿乐一副没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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