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一跳,金毛依旧一脸淡然,王家豪差点一掌扇在他后脑,自己却率先被王亚芝敲头,两人直觉看向前方,而那份直觉在此刻却准得令人浑身寒毛炸起,王亚芝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也不忘捂住王家豪的,避免两人神经绷断放声惊叫。
幽暗光线下,那些坐在一排排长椅上的背影,不知何时,竟齐齐转过身来,他们的脸因为距离的缘故并不清晰,但诡异的姿态却是直勾勾盯着他们四人无疑,看打扮,似乎正是之前参加婚礼的宾客。
一道气流瞬间环绕他们,潇洒的视力和常人不同,此时看得清清楚楚,都是活尸,阴气遮蔽阳火,应该能有效阻断三个人对这种活尸的吸引力。
真正的正主儿在哪他不确定,若非如此,解决这些活尸不过是举手之事,不过现在他只想带着三人退出酒店,并不想将饿鬼引出来。
说也奇怪,那些东西似乎比一般活尸更敏锐,也更灵活,几乎是瞬间,就有十多个身影窜出四面皆空的教堂朝他们而来,王亚芝吓得都快哭了,揽着王家豪,两人一齐挤在潇洒身边。那男人再次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形的冰冻温度笼罩他们,经过澳门的经验,姐弟俩都算熟悉这是潇洒特异功能发功的现象,想起上次那把大刀砍活尸跟劈柴似的,心下勉强镇定些。
那些人影直直冲到近前,却在几尺开外如同迷途的羔羊忽然开始乱转,明明距离颇近但竟像是看不见他们似的,
他们看得出原先都身着华丽晚宴服,此刻不仅诸多破损,暗红的颜色四溅,神情呆滞,但那一张张脸孔又不全然陌生,甚至,她还看见了那位曾交谈过的电视台总监,青白的脸死鱼般失焦的眼睛,散发死亡的味道,而那种奇怪的细碎声响则更为明显。
难道真的所有人都死了?但不是说饿鬼会吃掉所有生物?
潇洒没有动作,两人也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丁点声响,气流在身周环绕,虽然看不见,但似乎真的阻隔了那些活尸的感官,令他们有如隐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多秒,也许是一分钟,那些茫然四顾的尸体看上去不再那样寻找猎物似的乱转,踏着步子缓缓散开,男人的大手在她肩上抚了抚,当时在澳门的巴黎赌场酒店并没有这样近距离和活尸对峙过,看似成百上千潮水般涌来,但其实根本还未来到近前便被这男人还有沉非明烧成飞灰。
明明不久前才谈笑风生,甚至努力交际的人,此时变成这种模样,令人泛起一股挥之不去的毛,她大概猜到他没有暴力灭了这些活尸大概是不想闹出大动静,
然而,没想到就在这时候,突如其来的声响忽然划破沉默的空气,太过突兀以至于无人反应过来,他们慌忙转头,不知呆傻的金毛是不是被四面八方包围的阴寒气流冻着,打了一个喷嚏,只见他鼻头一皱迅雷不及掩耳似乎又要再来一个,王家豪一把死死捏住他的口鼻,心脏狂跳,无声地大爆粗口,百密一疏。
王亚芝瞪着那些渐渐远离的身影,祈祷他们没有听见,然而今夜也许真的不走运,那群摇摇摆摆的人形同时一顿,她心下一阵冰凉,完了。
下一刻,活尸几乎是暴冲一般奔袭而来,但潇洒的动作更快,他一手揽着王亚芝,长刀一晃化为蟒蛇般的气流将王家豪和金毛卷起,一下跃上吧台房顶,幸好那些南洋风情的茅草只是装饰作用,底下还有水泥,否则四人这一跳估计直接就垮了。
活尸扑了空,却没有离开,反而在他们刚刚站的位置静止下来,十几个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了鲜明的黑影,仿佛升旗阅兵,他们抬起脸盯着吧台圆蓬顶上的四人,又像是对着天空发呆,难道他们知道几人在上面?
王亚芝恨不得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过去,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什么一回生二回熟,看几次都很恐怖。
不过说也奇怪,人类似乎是唯一会对同类的尸体感到惧怕的生物,也许,人类对于超出常理认知的事物都会感觉恐惧,而其他生物并未建立起这一套常理认知。
她紧贴在他胸口,淡淡的心跳撞击在耳边令她感觉是此时此刻唯一的真实,而王家豪则是死命搂着金毛免得这家伙掉下去。
原以为会像刚才那样,只要等一会,他们就会离开,然而这时,那些活尸的脸却忽然扭曲起来,似乎正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罩着一层白翳的死鱼眼猛然瞪凸,张大着嘴就像无声呼号,只见他们身躯颤抖扭动,胸腹之间蓦地喷出暗色汁水,就像那处早就有一道巨大的裂口,
一张张小脸,竟忽地从那些尸体里探出头来。
他们兜头兜面鲜血淋漓,粗糙无毛的头顶布满皱纹,与人类相似的五官,看上去却很邪异,光线下,一张张小嘴蠕动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发出那种刚才一直找不出源头的细碎声响,惊悚的画面,王亚芝差点惊叫,直接将脸埋在他胸前不敢再看,那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长刀再度现形,横在几人之前,他心中一凛,竟然是鬼子,饿鬼因贪婪而受天罚在饿鬼道中不得脱身,鬼母产下鬼子也依然同受共业,偏生饿鬼一胎所生极多,无尽的饥饿下产生的怨念和恨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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