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他侧目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一身灰色的直通长裙,只用腰带在细腰间打了个结,她刚刚洗过头,披着一头微微湿润的银发,银色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惊扰了的蝴蝶。
她很爱说话,每天都会努力找话题与他谈上几个小时,这是个与他同样孤独的人,却没有他的绝望挣扎,她的眼神平静率真,脑子里也毫无任何烦恼可言,肌肤下流淌的血液澎湃炙热。她如此单薄纤细的一个人,仿佛一指头都能令她消散,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活力。
她轻轻抚摸着水仙花白色的花瓣,苍白的手指颜色竟与花的一样,她抬起头,看着他道:喜欢吗?
什么?
水仙花啊,我特地为你找来的。她从桌上拿出一张纸,指着上面的图画,你画了这花,还是好几次。
漫山遍野开满水仙花才好看,独独一支怎么看都像是野花。
会的。她斩钉截铁的说道,从有一天我会让着北口海岸开满水仙花。
他笑了笑,不去理会她的狂言,他曾经深深迷恋过一个女人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让欧兰港口一夜之间绽放了所有的鲜花。
我要走了。他轻轻道,她的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颇为无力的垂下肩膀。
你还会来看我吗?她问,如果没有时间就算了
有时间会来,想要什么礼物,到时候我带给你。
我不要礼物,我就一个问题,想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期待的看着他。
我没有喜欢的。
她突然拉着他的手,手指轻轻触碰他掌心的纹路,身体仿佛一阵电流窜过,她抚摸着自己像小时候他在神庙祈福,得到女神赐福而兴奋满足一样。
柔软的指腹在他的冰凉的掌心点燃起希望的火焰,他连呼吸都有些滞缓,生怕惊扰了她眼前的时刻,她低声道:给你看看手相,旧世界一种算命的方法,你的人生很美满,无论爱情还是健康,所求终会如愿。
她放下了他的手,偷偷在他掌心灌注了一点祝福之力,她已经很久不为人赐福了,但看的他这副模样,心血来潮就做了这种事,这种祝福很微弱,只能干扰一下他的心情不能实际帮到什么,但很多人依然乐此不疲向神明祈求。
阿林斯收回了手,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想回到大海里,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渴望,想沉溺在这高塔之内,和这个女人一起被新世界遗忘。
再会了,下次你来看我就能看见更多的水仙花了。她微微笑道,蓝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
为何要种水仙花?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扶上她苍白的脸庞,即使知道她的感情,却仍想听她说出来,我对你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她颤抖的双唇微微开启:你喜欢我就喜欢,即使你忘了我,也不再喜欢水仙花,我也会种上它,这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它带给我快乐,即使令我受道伤害,却不应该被遗忘。
阿林斯默默注视着她,手指抚上她的淡色的唇,就在最后一刻,她猛地抽身离开,低着头道:太阳快落山了,你尽快走吧。
塞尔斯披上斗篷,在北口海岸不远处的喀山镇搭上一艘去富尔特港的船,她要去港口买点生活所需品。
港口建立于新世界初期,还残留着一些旧世界留下的风貌,蜿蜒幽深的巷道,来回曲折的楼梯,半山腰上嵌在石壁里的黑色雄伟建筑,古老的尖塔上一只黄金铸成的雄鹰振翅飞翔。
她沿着巷道细细观察这个城市,教堂外挂着教廷的旗帜,从敞开的门外望去牧师正在布道,人们虔诚的目光牢牢盯着他苍老睿智的脸庞,他圣洁的白袍与这栋乳白色的建筑交相辉映,只需一眼都令人难以忘怀。
骑士的座驾是不知名的魔兽,耀武扬威的从街道上走过,他们是王国的守卫者,也是教廷的追随者,圆盾上的纹路与教堂旗帜一模一样。
各类商店的橱窗内还摆放着各种饰品,小玩意儿,如今的时尚也变了,开阔的方形领口,收到极致的腰身,夸张华丽的裙摆,色彩极尽鲜艳,真是让人心动呢她和小孩子一起趴在橱窗前默默看了好久,只可惜身上的钱不够买这些,广场上还有魔法师变着法戏引得小孩子羡慕惊奇的呼叫,精灵成群结队的走过到市场上换取他们所需的东西,精致高贵的仪态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塞尔斯也躲在人群中偷偷的看他们。
等到日落之时,她才提着篮子往港口上跑,只可惜客船已经开走了。
尼尔加正在往船上搬运货物,一个披着绿色天鹅绒斗篷的女人在港口来回奔走好几圈了,他一直默默的打量着她,她穿着还是旧世界的那套裙子,单调古板的颜色就像麻袋一样套在她瘦弱的身上,可与她银色的长发却又如此和谐。
塞尔斯下定决心朝那个搬运工人走去,他长得粗犷野蛮,古铜色的肌肤,身材魁梧,眼珠子一瞪向别人,就能令其退避三舍,他赤裸的胸口还有着奇怪符号的纹身,黑长油亮的胡子编成小辫子,看不出他多大年龄,但这个人实在强壮的过头了,身高至少两米,夸张结实的肌肉有如巨石刚猛坚硬,像个巨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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