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顿教堂是城中最宏伟的大教堂,坐落于城北部,天花板上的巨幅镀金天使图彰显出莱顿教堂傲人的财富,几百年来一直吸引着无数教徒前来祈愿祷告。
教堂呈长方形自北向南排列,拱门高大华丽,两侧各有细长的走廊,一直通往教堂后的三座扩展修建的圣堂,为贵族专用。
在瘟疫横行的时日下,教堂人烟稀少,大部分神职人员被派出帮助受困的城民,小圣堂用沉重的铁紧锁着,昆图斯撬开了锁,和梅根斯维奇藏身此处,每晚无人时去厨房偷点面包和苹果酒。
他们在这个地方待了差不多五天,昆图斯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的闭眼坐在阴影的角落里耐心等待,他的沉默和他的表情一样冷酷。梅根斯维奇也跑不了,只要她一有动静,昆图斯就会从阴影中闪电般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她。
这日,她无聊的靠在墙壁上打着呵欠,突然瞧见屋内凭空出现一个白袍黑氅的银发女人,没有一点声息,犹如午夜的幽灵。
她警觉的直起身子,一眼望过去竟很难移开视线,梅根斯维奇不认得教堂有这个女人,这个年纪在教堂当圣女未免太年轻了些,但这个打扮的确很像神使。
她呆呆的望着身前的不速之客,发现她也凝视着自己,而对方的双眸蓝的不可思议。
梅根斯维奇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她只在魔王的水晶宝库里见过这样的颜色,而那是世上仅存的天空色蓝宝石,其价值堪比一个王国。
她呆呆的望着银发女人,几乎要陷进去她温柔而深邃的蓝眼睛里。而没有发现一旁的昆图斯早已对着银发女人单膝下跪。
起来,昆图斯。女人说道,这期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昆图斯站起来,默默的走到她的身侧。
她长的真像旧世界的女人,一样的苍白漂亮,银发的柔光柔和了她高耸优美的鼻梁,嘴唇的线条很温柔,却不失坚定,她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带着探寻而严肃的神情。
看着这样的脸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百看不厌,渴望知道她的一切。
梅根斯维奇?银发女人开口说道,声音既寡淡又生硬。
是我,准确的来说,我叫梅根斯维奇克里特耶阿道弗斯乌尔希里。梅根斯维奇不由站直了身体,顺便理了下皱巴巴的裙角,你可以称呼我梅根。
你们的名字真复杂。银发女人沉默了两秒,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昆图斯立即搬过来一张凳子。
她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相当慵懒的将整个人都陷进了椅子里。
梅根斯维奇瞪大了眼睛,瞬间,旧世界严谨优雅的风采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直勾勾的盯着她交叠的腿,仿佛刚刚的一幕都是她的幻觉。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这口吻真像她以前的礼仪老师,这女人就是靠这张脸欺骗过不少纯洁的人吧。
逃婚吗?这可是你让他抓我的。她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是这个,你再想想,是不是有一个金发情人?
没有!
我给你点提示,他是条人鱼。
我没有人鱼情人,别打哑迷了好吗?
他叫伊里森,还给你生了个孩子。
哈?
从现在开始,你要担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
见鬼!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她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就算她花心滥情,也不会随便搞大人鱼的肚子。
你不是梅根斯维奇吗?女人皱起了眉。
你在魔界的大街上叫一声这名字,就有十个人回头。
她突然站起来,朝自己走来,梅根斯维奇不由后退几步,当柔软的手碰到她额头时,一股压力向她袭来,打了个冷战,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沉默的望着她充满诱惑的眼睛,四肢麻痹,身体完全僵硬住了。
或许过了十秒,也可能一分钟,她的手才放下来,说道:你的确不是她。
女人将目光移到了一声不吭的昆图斯身上,昆图斯又单膝跪下来,说道:是我疏忽,我再去魔界一趟。
等等。她不怀好意的看着梅根斯维奇,冷不丁的说道,咱们的梅根除了是一位尊贵的公主,还是位魔后。
什么你们的,梅根斯维奇觉得她白长了一张可信任的脸,说出口的话是如此的虚假,一点都不诚实。
黑暗神在上,她不开口说话多好。
她继续说道:写一封勒索信给魔王,只要给我们一百万金币,我会把她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还有她纯洁高尚的贞操。
梅根斯维奇脸绷的紧紧的,到手的自由就这样飞走了,她气的嘴唇直哆嗦,几乎抑制不住满腔怒火:太过分了!你应该赶紧放了我,而不是趁机敲诈!
银发女人望着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痛苦的叹了口气,随即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活脱脱一个被生活所迫的可怜人,梅根斯维奇差点由愤怒转为怜悯。
下一秒,她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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