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潜让桃双稍候片刻,常年习武的警觉让他仍想去林间查探一番。刚走出去两步,梁余音忽然大呼起来:“我晒院子里的壮阳药全让猴子偷吃了!天呐!”
“李公子,李夫人,劳烦你们帮我一起将猴子都引到栅栏内关起来,万一有什么不对劲我好对症下药。”
李云潜与桃双当即开始帮忙,这才发现梁余音在周遭高处布置了巨大的绳网,在院中将连接各处的牵引绳收紧,巨网便如天幕一般将猴群所在之处遮住,辅以栅栏使之难以逃窜。
一番操作下来,落下的树叶灰尘还有空中飞舞的猴毛粘了几人一身,终于将猴尽数圈了起来。桃双吐掉嘴里的毛,连连嚷嚷着要洗澡,李云潜牵着他回了客房,梁余音也回屋去拿猴群记录册。
……
方才猴群嬉戏的树林边,草丛中蹲了半晌的人终于站起身,吹了吹酸麻的腿,三两下跳上旁边的大树坐下。
铁枪借树枝挡住自己,眼睛警觉地看向院里,嘴上免不了问候两句,狗屁神医家来的都是什么见鬼的病人,猴群那么嘈杂,对方竟差点发现他,想来身上一定不少歪门邪道的功夫。也是……正经人谁找这种大夫看病!
这蒙古大夫音定是卑鄙无耻心思阴暗不敢见人,才会常年躲在这人烟罕至的山头。若不是此地难寻让他在路上多耽搁了两日,他就能在这对看病的夫妻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这鬼郎中,免得他继续制出更多淫书浪画为祸民间。
铁枪仔细观察着对面院内的动向,计划适时潜入,悄悄杀掉梁余音。正好还能借那对夫妻遮掩,若是真被人发现,也不可能查到自己头上。他正想着,梁余音又从屋里出来了。
铁枪暗道天助我也,起身正要跳下去,忽而腹中一阵剧痛,失脚从高高的树枝上一头栽了下去。
梁余音拿着记录册从房中出来,就见方才猴群嬉闹的林间一个身影从树上摔了下来。方才围住猴子后他还没点数,可别跑出去一只!梁余音这么想着,连忙奔了过去。
跑到近前一看,梁余音犯了迷糊,这个表情痛苦蜷缩成一团的身形,怎么看都是个人啊。难不成是来看病的迷了路?
不敢随便搬动对方,梁余音先给他号了脉,只觉此人脉象一片混乱,不像是受了皮肉伤的,倒像是中了春药的。脉搏瞧不出来,梁余音只好先帮他查看四肢筋骨是否受损,手刚碰上对方脚腕,那人当即挣扎起来。
“淫医休要碰我!”
“公子所言何意?”梁余音不解,什么金医银医,这人不是来找他看病的吗?还不让大夫碰了?
“你这淫医休想趁我不便之机行不轨之事!”那人说着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梁余音刺来。
梁余音顶多跟猴搏斗过,哪见过这架势,吓得蹿出去几步远。好在那人摔伤了腿,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劲,只好愤愤地瞪着梁余音骂道:“淫医果真阴险狡诈,竟在自家院中下毒,如此防备,想必仇家不少吧!”
“谁在院中下毒了啊?”梁余音被骂得满头雾水,细看眼前这人竟是一名少年,瞪着明亮的圆眼对他咬牙切齿。
“还想狡辩。我就是吃了你院里的山参才会腹痛失足从树上摔落。”
梁余音一拍手,“原来不是猴吃了是你吃了啊!”
那哪是什么山参,那是他亲自培育的活虎根。别说活虎根,就算是参也不能一次吃那么多啊。
“你先在此处勿动,我去取医箱过来。”梁余音交代完,连忙小跑回去。
躺在地上的少年咬咬牙,“算你跑得快,下次定是你的死期。”
五十七、捡人
梁余音急匆匆跑回院子里找李云潜帮忙,那人虽对他不善,但他是个大夫,总不能将人扔在山里不管。好在李云潜亦是习武的,制住一名伤患定不在话下。
梁余音跑得匆忙,敲了两下门没等人应就已推门进去,恰逢桃双正要沐浴,转身面对梁余音时衣衫大敞,身躯纤长白嫩。
“哎梁大夫,你是不是算准了时机来的啊?”桃双说着,顺手将原本披着的薄衫半褪下来挂在臂弯。
梁余音起初未觉异常,被他这么一说,后知后觉地脸热起来,连忙转过身背对桃双道:“李夫人,我来找你相公帮忙的,山里有位少年摔伤了腿,我无法独自将其带回来。”
“所以方才的动静果然是有人在?”李云潜已经重新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
意识到自己打搅了人家鸳鸯浴,梁余音越发臊得慌,连连往后退,“抱歉打扰二位,可救人一事不能耽搁,还请李公子随我去看看。”
“走吧,我也同去。”桃双随手扯了件外衣裹住自己,一同出了门。
……
三人行至树下,草地和树丛中皆无人影,甚至没有人待过的痕迹。梁余音犯了迷糊,不住挠头,“奇怪,方才就在此处啊。”
桃双摸着下巴,调笑道:“梁大夫,你不会是趁机想要骗我相公出来野合吧?”
“不是!我才不会动这种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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