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卓惠晴睡不着,问在被窝里的姐姐:「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去华都,你愿意吗?」
她知道姐姐一定还没睡,只见卓嘉情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露出小孩不该有的惆怅,「我不想跟金圣元分开。」
「说不定他长大也会去华都的。」卓惠晴说,毕竟荣华的华都是每个大人都向往的地方,她知道不少的同学,甚至以在华都升学为目标,因为只有这样,进入重点国高中的儿nv,才有更多的机会升上名牌大学,找到好工作。
「不一定呀,虽然我开口的话,他说不定会考虑过来,但是??这里始终是他的家,他长大的地方。」卓嘉情转过身,面向妹妹说。
家。哪里是她们的家呢?从小到大一直搬家的他们,早应该习惯没有归属的生活,心里面唯一的愿望,称得上「家」的概念,就是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生活。
听着楼下传来的nv人sheny1n声,她们知道,这个愿望,变成了奢望。
自从妈妈走後,这几个月以来,卓水生一直过着这里夜夜笙歌的日子,将近每一晚,都有不同的nv人来到家里,发出不同的y叫。
穆华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但两姐妹没有再说一句,关於爸爸带别的nv人回来睡的事,因为她们知道,说了,无疑是加剧他们分开的速度。
尽管,她们深知,自己终究是要与父母其中一方分开的。
也许,去温柔美丽的妈妈身边,会b在思明过得好吗?不知道。
卓惠晴跟姐姐一样舍不得。
不止是陆加易,还有她的好朋友陈玉洁。
於是在网络开始起步的年代,有一日假日,他们一群小夥伴去了网咖,用学校的电子邮箱,申请了sn注1,为的除了是跟好朋友在家聊天,还有那种因为升学、事业,而形成的思明移居cha0。
他们想要防止这些别离,便用自己的方式,来维系着关系,只有互相加了对方好友,在这个网络世代,走到哪里,都不怕会找不到了。
在那个年代,sn上流行用网名或笔名来称呼大家,通常也会在名字里面融入一些特殊符号,在场所有人都绞尽脑汁在想着能代表自己的名称;没有主见的小朋友们,都陷入了纠结,包括陆加易。
只见他紧皱眉头,思绪着,要输入什麽昵称。
迷茫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可以借鉴的明灯,b如男班长程奕岑,在瞥见岑乐琳输入了「★-`琳」後,也有了灵感,把名字改成「★-`诚」,然後一行人仿效他们的格式改名。
陆加易不想跟别人一样,他想要个特别一点的名字,最好是可以把他本人区分开来的感觉。
「其实你本来的名字,就很特别,六加一啊??」卓惠晴小声地在他旁边嘀咕着。
「原来你是这麽解读我的名字的。」陆加易露出梨涡,在键盘上敲打着,用才学不久的生疏输入法为自己命名「*小七`」,「但是我挺喜欢的,」见她还陷入改名地狱,他临时起意,「为了回馈你帮我想名字,我也帮你想一个。」然後贴近她的脸,移过她的键盘,敲下——
「*暖暖`」
卓惠晴不会忘记,那个有琥珀se双眸的人,是怎样笃地跟她说这句话的。
他说,跟她相处时,她给他的就是一种这样的感觉,「暖暖的。」
他不会知道,很多年之後,当他在网上看到这个名字,当他一次又一次呼唤这个名字,会换来怎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当下的他,只记得,那个带给他温暖的nv孩,忽然红着眼眶跟他说:「谢谢,但是我可能不能再留在思明了。」
离别,是一个怎麽样的概念?有时候,离别跟生si有关,b如双胞胎姐妹养的那对小鸭子,每天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像跟p虫一样跟在两姐妹的pgu後面跑,有时候下了楼梯,因为脚短爬不回去,还会发出慌张的吱吱叫??
这样的一对鸭子,每天都依偎在一起,一起睡觉、吃饭、玩耍,但是忽然有一天,hse的小鸭子si掉了。
「这种染se鸭子本来就活不久。」卓水生轻描淡写地说着,把小h鸭的屍t抛进了红se的塑胶袋,准备丢进垃圾桶。
「不用埋葬牠吗?」卓嘉情边哭边问。
垃圾桶传来「砰——」的坠落声,轻轻的,却撕扯着心脏。
「堆填区的人会埋。」卓水生打开水龙头,彻底洗手。
好像小鸭子很脏一样。
好像丢弃一个生命,不用丝毫犹豫。
离别,很多时候,是迫不得已。
没有人想要与谁分离,之後卓水生在电话里跟穆华要不到钱,有时候会说:「你别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行!」
可是卓惠晴还是会想,他是否也跟小鸭子一样,不能没有对方?一旦hse的小鸭子去世,绿se那只小鸭就整日jg神不振,身上的毛失了光泽,身t越来越瘦,最後的最後,也许因着对伴侣的思念,也一起,si掉了。
这就是了,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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