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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乌毓,大概是不幸运里最幸运的。
她自小体弱,生下来时小小皱皱的一团,同别的新生儿相比,孱弱许多。
乌毓一岁多的时候被查出心脏病,舒锦费劲力气,请到最好的医生,为乌毓治疗,日日夜夜陪在床前,事事亲力亲为。
那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她的命。
说起生产,舒锦是一个人进的医院,一个人出的医院,和别的产妇不一样,没有亲人,没有丈夫,冷清又可怜。
当时远嫁,家里不同意,但舒锦心意已决,说,这是她的决定,是好是坏,她自己担。
如今,到了她兑现承诺的时候。
接生的医生开玩笑说,两个人的孩子,怎么弄的跟你一个人似的。
舒锦淡淡说,的确是我一个人的。
从怀孕到生产,白日孕吐到难以进食,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有时候对着镜子里肿胀苍白的女人发呆,想,这是谁,怎么邋遢成这样。
那么些折磨的日子,舒锦是一个人挺过去的,一滴眼泪也不曾掉。
可孩子被抱到母亲跟前时,舒锦触到婴儿柔嫩的肌肤,那样柔软,刹那间失声痛哭。
乌毓,是舒锦的希望。
是舒锦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啊,有一个,就够了。
*
乌毓没有关注跟前的少女,与其擦肩而过,站到闻玉面前,清淡的眼底含着三分少女的羞怯与爱意,自以为藏的很好,实则是赤裸裸。
闻玉捏捏手中的珠串,面上挂着浅浅的笑,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冷冰冰的,比今日的冬雨还要冷。
乌喃的死,他一清二楚。
眼前人不是凶手,却是始作俑者。
客套礼貌如他,此刻也说不出半句好听入耳的话。
“新年快乐。”
“我昨晚回来的,要是知道你们都聚在陈灯家跨年,我就来了。”
她换了一颗心脏,也像换了一个人。
没有以往郁结沉闷的气质,眉眼因为健康而欣喜,散发着淡淡雀跃,迫不及待地告诉每个人,她脱胎换骨了,不再病恹恹,不再毫无生气。
乌毓,是健康的,漂亮的,焕然一新的。
想要告知的一个人,是闻玉。
少年笑道:“恭喜。”
乌毓愣了愣,问:“恭喜什么?”
闻玉走向不远处发呆的少女,牵起她的手,将落下的珠串戴到纤细的腕上,叮嘱了句以后要仔细,才回头去答乌毓的话。
是笑着的,但不见半分笑意。
“恭喜你,好好活着。”
乌毓脸色瞬间变了变,没有吭声。
总觉着是讽刺呢。
乌喃没忍住,弯唇笑了一下,惹得闻玉侧眼看过来。
与方才不一样,他现在才是笑的模样?。
人的笑有好多好多种。
闻玉就会很多种笑,可无论他怎么笑,乌喃也能清晰分辨出其中的情感,是悲是喜,是嘲是讽。
“笑什么?”
“原来,你也会讽刺人呢。”
闻玉顿住,一手撑着伞,一手给乌喃扣好领口的扣子,垂眸道:“会失望吗?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乌喃摇头,弯弯眼睛,凑近亲亲少年的额头。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呢。”
“不会失望。”
“只会越来越喜欢。”
又是花言巧语呢。
闻玉叹气。
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呢。
*
元旦过后,临近期末考,大家会凑在陈灯家里学习。
闻玉休学了半年,自从眼睛好后,也在恢复学习,他自学能力向来惊人。
虽然不继续待在玉佛寺,闻玉还是会经常去那儿见见老住持,打扫打扫庭院,做些琐碎的事。
陈灯家里。
少年少女围成一桌,只有乌喃和何狄是高二的,剩下全是高三生。
“为什么…只有老子是学渣?”
陈灯哼哼一句:“那是,如果考打架小知识,你就能拿满分咯。”
“不止,老子还能给自己出一道附加分。”
宋清焉掀掀眼皮,不动声色地在乌喃本子上画了个圈,然后推过去,道:“这边不对。”
“喔。”
许定棠抓着卷子,恨恨地盯着宋清焉,想要回身和乌喃说话,却听见两声轻咳。
友情提醒着他那天晚上喝的烂醉,输的一塌糊涂。
“我想问个题,也不行吗?”
“问我。”
宋清焉一点不将许定棠的咬牙切齿放在眼里,继续高贵开口:“我允许你问我。”
靠!!谁稀罕你允许啊!!!
半分钟过后,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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