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延续,每次小病落下的隐患将会在某天以不可估量的后果爆发,那时医师摇摇头不再言语看向丹枫,写下了几种药方便告退了。
“大龙龙,你怎么了?”浣熊从内屋探出个脑袋,脸色已然变得苍白,原本肉粉色的唇都逐渐失色,病恹恹的模样,唯有那双眼依旧。
“没事,你出来干什么。”丹枫摇摇头,看着浣熊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风吹着,他的衣角都在飘荡,他瘦了。丹枫揽住浣熊削瘦的肩膀进屋,希望刚才医师说的话浣熊没听见,心态也是极其重要的,“最近天气转凉,穿这么少,又想生病?”丹枫捏住浣熊发红的鼻尖揉搓了几下,于是浣熊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尾巴毛炸了一圈,吸了下鼻子冲着丹枫傻呵呵的笑“没关系,有你在。”
[有我在。]搭在浣熊肩上的手默默停滞了一下,随即又点头,像是在坚定自己的内心“知道就好,等你病好了我再收拾你。”
铃铛声最近变得缓慢了,不似丹枫喜欢入耳的声响,铃声像是坠入泥潭挣扎,沉闷又黏腻,尾音似无限延续的电流般触着丹枫的耳膜,恍若有腥咸泥浆被分成细流挤入,扼住他的五感。似乎是要停止那声音一般,浣熊开始被丹枫抱起来代步,小小的,消瘦的身形,依旧是只到他大腿位置的身高,他的小宠物好像停止了生长,连同他的生命一起。
即便是丹枫抱着浣熊,那铃声也会泄出点声音,带着令人眩晕的气息,悄无声息的侵蚀。
丹枫又盯着浣熊脚踝上的铃铛了,那红绳不知在何时被磨得暗沉,衬上浣熊苍白的肤色变得刺眼,系住铃铛位置的绳断了几根细丝,摇摇欲坠“要换个红绳了。”
“那你给我换。”浣熊靠在丹枫的胸前,那条腿曲起,脚心搭在丹枫的手掌里被捏住,半眯着眼,连语气都虚弱起来,但他仍能听出来浣熊对他的亲昵,弯起月牙似的嘴角冲着自己笑。“大龙龙”
“嗯。”
“你最近抱着我走路干什么,我还没残疾呢。”
“乐意。”
“哦,你真贴心。”浣熊说着,又往他的怀里拱,抱住丹枫的一只手臂,有些萎靡的尾巴搭在自己的腰身上,还是那种姿势,还是那种行为,丹枫搂紧,浣熊的身上多了件毛毯,他的身子已经受不得风寒了。
那铃铛声带了些药味,苦涩的,窜进丹枫的鼻腔涌进肺腑,熏着他的眼睛发酸,丹枫吐出一口气,似乎也带了些药草的苦,使他的舌根开始僵硬。
丹枫给铃铛换了红绳,鲜艳艳的颜色,在脚踝处留下痕迹,浣熊靠在床上,一只脚搭在丹枫的腿上由他系着,系完还特意给丹枫听声晃悠了几下,镀金的铃铛依旧明亮,岁月似乎在它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叮叮当当的,铃齿随着小腿的动作在里面摆动“好听么?”
“我挑的,好听。”
“是啊,龙尊大人出手阔绰,还是镀金的呢。”
“但是最近它响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浣熊又补了一句,垂眸盯着那铃铛,看不清是何神情。
“无碍,会有时间的。”丹枫用小拇指穿过那红绳,肌肤相蹭着勾住绳子,迫使铃铛响了几下。丹枫听的出来,他的浣熊并不是傻子,他也不是,丹枫不想却必须承认——浣熊的生命在流逝,他已经体弱到走路都很缓慢,天天需要靠吃药延续。可丹枫他查不出病因,他思来想去浣熊究竟是何时开始变成这副模样的,是从哪天开始转折的?丹枫摇头,身后的龙尾愈发急躁的拍打,外人皆传他身为龙尊神通广大,只手遮天,龙尊苦笑,从舌根蔓延出苦涩,像是浣熊喝的药汤被打翻倾斜进他的肺腑。
毛茸茸的尾巴碰上龙尾尖的鬃毛轻轻卷起,尾巴停止了拍打,丹枫顺着尾巴看去,柔顺的毛发覆盖在他的尾巴上阻止他继续拍打似的,浣熊扫了一眼丹枫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耳朵吵,不让你动”
“抱歉。”丹枫不说话了,抚摸着浣熊的尾巴替他梳毛。
“大龙龙,问你个问题”
“嗯。”丹枫垂眸没有停下梳理的手“说。”
“那个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身上有一股药味”浣熊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很是羞耻,浑圆的耳朵也带了点绯红。
丹枫愣了一下,手指有瞬间的僵住,随即又继续摩挲着毛发装作没事似的抬眼看向浣熊“没有,怎么会,是你闻错了。”丹枫指向放在那床头柜上的碗,示意是那个碗的问题。
“你不会骗我吧。”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丹枫又摆出了龙尊的架势,下意识戳了一下那小巧铃铛,握住浣熊的脚腕抚摸,向上推倒顺势压住浣熊,湿热的鼻息喷洒在浣熊的脖颈处,让他怕痒的闪躲。
“大龙龙”浣熊轻笑出声,揪住丹枫的耳饰有意无意的说道“你在恋童吗,仙舟有一套完整的”
丹枫亲了亲浣熊柔软的脸颊,没有正面回答浣熊的问题。
“能摸吗?”浣熊突然指着丹枫额顶的龙角,上次触摸已是儿时不小心握住,醉翁之意不在酒,丹枫与他四目相对,抵着他的额头主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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