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她有不好的预感。
「秦邵先生在停车场等您。」
秦邵?
「那霍陈玖呢?」
「执行长没有交代。」
今天她完全肯定一件事,霍陈玖隐藏着她不知道的庞大秘密,只要她一接近,他就会立刻把她撇离。
她像被霍陈玖流放在荒芜之地,一片虚无,而她的思绪四面八方的在寻找答案,但她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只是不停一直在寻找答案。
她回到家无力地坐在地板,身子靠在沙发边。
麻木的做完一天规律的行程,对秦邵送她回到工作室、一整个下午的工作及她怎么回到家,她全没印象,脑中遍寻不着关于离开霍奥后的记忆。
现在这虚无飘渺的感觉是重迭起来的,一片一片剐心覆盖,霍陈玖的眼神,还有他再次留下的困惑,依照之前的行为推测,她将会再次失去他,然后陷入在一座迷雾森林,并且是她熟悉的那片迷雾,霍陈玖深黯眸里的那一片极地。
或许,她该明白她从来没拥有过他,她自然毫无保留的一点一点献出自己的感情,在她没察觉时,整颗心偷溜了,不公平的是霍陈玖还保持完整的自己,甚至能控制她的心绪。
她很清楚,不是所有付出都会得到回报,即使得到回报,也不尽相同,像是她跟薛仲临一样
薛仲临。
像是薛仲临一样。
分开时,她还相信他捏造的谎言,差一点在他的谎言世界里痛苦沉寂。
现在跟那时有什么区别?她依旧不知道原因,被推到海面中央,无止尽没有方向。
他跟薛仲临是一样的,差别在一个丢谎言,一个自行离去,终究是离开她了。
他会,离开她。
安允诗猝然心口痛苦的紧揪,喉咙的水分霎时干枯,微启的唇连呼吸都大声。
她摸索出手机,在电话簿里的常用联络信息按下拨号。
她想找他,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再任他摆布自己,那她肯定又被他狠狠抛下,碎得无法复原。
她的脸紧贴着手机,话筒里的拨号铃声让她紧握手机的长指泛白。
心里不断的恳求他接电话,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正在枯萎,直到熟悉的磁性嗓音传出,才停止这可怕的反应。
『允诗。』
「霍陈玖。」
她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脆弱。
『妳怎么了?』霍陈玖察觉她声音的异状,迫切询问。
「你会离开吗?你会再次离开吗」
霍陈玖一瞬寒默,他几乎听见自己心面发出痛苦的碎裂声。
『妳在哪里?家里吗?』
「你后来为什么不回办公室?」
霍陈玖没应声,他的沉默已经清楚的告诉她,需要她离开,别靠近。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明所有事?是因为你也不把我放在心里吗?像薛仲临一样,其实我不是被看重的,你只把我当一时的伴侣。」她哽咽,想到她可能会再次被丢下,她无法克制的快哭泣。
霍陈玖哑然,他无法想象她竟然说这种话!
『我不可能那样对妳!』他压抑从骨子里冲上来的怒气道。
她的话虽然问得突然,可是他明白,今天他的行为已经让她无法再承受了。
「那你说我现在怎么了,霍陈玖」
话筒另一端的霍陈玖正在动作,她不晓得他在做什么,听起来飞快急躁。
『允诗,我知道有很多事,我没跟妳解释,那些事情无法一时说明白,但我绝对没有把妳看得不重要,更不是一时的伴侣,我跟那家伙不一样,我没那么混账把妳』把妳弄哭霍陈玖止话,他坚强美丽的安允诗因为他哭了,他这样还不是混账吗?
「你为什么不试着跟我说,你为什么离开我,如果不是骆亚风的关系,你还会想见我吗?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对我隐瞒什么才不想让我见到你的家人?」她还有好多想问的,还有许多她发现已久的细节。
她后来清楚了,他要秦邵把她载离,是因为不想她跟霍陈家的人接触,他在大厅把她调开,也是同个原因,并不是因为杨平辛,仅是他强烈的反弹霍陈家的人与她碰头,这到底是为什么?
霍陈玖对她的问话没沉默太久,怕沉默会造成她的恐惧。
『相信我,那一个月我也不好受。』霍陈玖压下情绪,温柔回应。
除了那一年外,他再也没度过那么刺心窒息的时间,他不接她的电话,提早本来的纽约行程,疯狂工作和破例出席应酬和派对邀请,他走在疯狂失控的轨道上,外人以为他擎天架海,事实上他在麻醉自己,找回以前的霍陈玖。
安允诗对电话呢喃许多话,有时静默间还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哽咽。
她不晓得霍陈玖给她的恐惧会让自己变成这样,难道在这一个月里,自己都在假装吗?
假装可以好。
假装她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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