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陈良蓁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这叫兵不厌诈,得罪了!”她拿剑干净利落地抹了他脖子。
张宝顺死不瞑目,从没想过陈良蓁是如此阴险奸诈的人。
那边余扶停了下来,他跌跌撞撞走了回来,“你没事?”
陈良蓁抚了抚胸口,“差点有事,回去穿了锁子甲,平时都没有空手接白刃的本事,但是今天运气好,刚好接住了刀柄。”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运气好,余扶看向地上的张宝顺,他已经没了气息。
余扶蹲了下来,伸手把他的眼睛合上。眼泪掉下来,“对不起,张真人。你的大恩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陈良蓁收了剑,“你哭什么?他不是要杀你吗?”
余扶却道:“要不是他,我早就饿死了。我都让你不要杀他……”
“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你。”陈良蓁觉得他有点拎不清,“做人要恩怨分明,我觉得一个人即便对你有恩,但是他决定要害你的那一刻,他以前所有的恩情都不存在了。”
“走吧,你要是觉得愧疚就给他念几句往生咒。”
余扶还是不肯走,“难道就留他暴尸荒野?”他蹲下来,用手刨土坑。
陈良蓁也蹲了下来,“你要埋他也行,但是不能给他立碑。这老道士有很多信徒,万一查到我们两个头上,我们就完了。”
余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点了点头。
“另外你也不要回去跟赵世子说,人已经被我杀了。金大人找来这么多人都没抓住他,我今天却把他杀了。赵世子肯定认为金大人办事不力。”
余扶点头答应,他一边刨泥,一边道:“你何时懂这些人情世故了?刚才还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
陈良蓁站了起来,“我冷血无情?这些原本都不关我的事,我勉为其难答应你,你还说我冷血无情。你不知好歹吧?”
余扶连忙抬头,“不是的,我是懊悔我自己,还没来得及给他老人家报恩,他就死了。”
陈良蓁摊开手掌,一手的血迹,“你看吧,为了救你,我刚才几根手指头都差点没有保住。虽然我穿有锁子甲,胸口也戳进去半分。”
余扶站了起来,他准备伸手去看她手掌,想起自己手上有泥,连忙缩手,暗道自己这么没规矩。
“你没事吧?”
陈良蓁摇头,“没事,我走了。你把他埋了也快些走,不要耽搁,小心他的人找来了,你小命不保。”
陈良蓁拿着剑走了。陈良蓁把剑裹了起来,挑了人少的路回去。
陈良蓁回到家里,瑞妈妈在院子门口等她,“我看你拿着家什出去就知道没好事。你可千万别出去惹事了。”
陈良蓁小声道:“咱们回屋里说,”她和瑞妈妈一起回了苑里,“受了一点伤,手被划了一下。幸好我留意着,差点着了道。”
瑞妈妈吓得脸色一白,“我都让你不要去,拦都拦不住你。”瑞妈妈摊开她的左手,四根手指都被划伤了,幸好没有见着骨头,满手都是血迹。
她拿药把陈良蓁的手擦了,用药裹了一番,再用棉布包扎起来。她没有问陈良蓁去了哪里,因为问了,陈良蓁也不会说。
陈良蓁的手受了伤,她就懒得活动了,窝在屋里休息。
陈家祥家里的娟儿来了,娟儿说是给陈家祥屋里管账,实际上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那个云蕖隔三差五找到娟儿要银子买燕窝。
“给大小姐请安。”她以前做惯了下人,即便是做了姨娘,称呼陈良蓁还是为大小姐。
陈良蓁抬眉,“娟妹妹,何事啊?”
“你翔哥哥要你到木香苑去聚一聚,太太也去了,宋姨娘也去了。”她说的很慎重的样子,看样子三房都要到木香苑去了。
陈良蓁站了起来,披了一件素白的披风。“祥哥哥这是准备做什么?”
娟儿似乎不想说太多,她为难道:“估计是你祥哥哥想把大少爷的坟迁回来的事。”
以前仲氏也提过这事情,后来因为太夫人不同意,这事作罢了。没想到陈家祥旧事重提,还想着这件事情。
陈良蓁带着悦儿跟着娟儿到了木香苑,她在苑门口看见了一面铜镜。这面铜镜以前是没有的,估计是怕自己克了他,最近挂上去的。
到了木香院正屋,陈家祥坐在仲氏右手边。董氏坐陈家祥旁边,宋姨娘和薛清也在。看看陈良蓁到了,陈家祥笑道:“我们三房终于到齐了。”
陈良蓁给仲氏行了一礼,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陈家祥道:“要到年关了,有一件事情得抓紧办了,就是柏哥哥的坟应该迁回祖坟。嫂嫂,你说一句话。”
陈家祥把话递给薛清,许久没有见薛清,她清瘦了一些。仲氏把她的丫鬟婆子撤了回去,每月给她一两月钱,相当于一个大丫鬟的月例钱,连姨娘的月例钱都比她多。
她头戴一朵白色的绢花,脸颊比前段时间小了一圈,“我没什么意见。”她声音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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