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惜惜最近见人就要吹吹秦小将军。她那张嘴就像抹了蜜似的,夸起秦小将军那是吹的天上有地下无,吹得那说书的都自惭形秽,完全看不出这油嘴滑舌的小姑娘前几日还在质疑说书人说的太神乎其神。可是她吹得开心吹得恣意,客人们倒是不乐意了。
钟三郎好不容易休沐两日从军营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立马就来了环采阁见心心念念的惜惜美人。结果可好,他随口提了一句:话说我前几天看到秦忆回来了。,惜惜一拍桌子:没错!吓得他差点把酒杯摔了,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她吹了一炷香的秦忆。钟三郎虽然在惜惜面前又软又乖,实际上还是有三分小脾气的,他当时气得就红了眼圈,酸溜溜地反驳道:秦忆那家伙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点都不会哄姑娘开心有什么好!,你这么说有失偏颇了吧?阿忆他还是很温柔的。穆惜惜质疑道:小时候他还会摘花给我,你倒好,不知道从哪摘了条吊死鬼儿硬是塞我手里,就因为你自己喜欢那玩意儿。
被揭了童年糗事,钟三郎顿时泄了气,郁闷道:我,我那时候还小嘛后来你哥也把我打了一顿,所以我们扯平了。他一说这事儿,穆惜惜想起来后续了,钟三郎那之后可真是被自家亲哥结结实实地削了一顿。不过他也有骨气,回家被宁国公问起了硬是说自己摔的,没有趁机告状。从那以后,钟三郎就懂得了如果对方不喜便不能硬塞的道理了。扯平了扯平了。她抱着少年的脑袋好一顿揉搓。
不过钟三这一番话倒是让穆惜惜想起了穆东,要她说自家哥哥,那就一个字莽。穆东比她大十二岁,所谓长兄如父,他几乎是靠一己之力把她拉扯大。前世穆东十五岁时就背着妹妹上京参加科举,名登榜眼,经过吏部的选试后踏进了官场。穆东虽然在京城毫无根基,但为人爽快做事麻利,很快就在官场上有了一席之地。然而他看起来处事圆滑,却有一个不可触碰的底线,那便是亲妹妹穆西了。为了她甚至可以把宁国公最疼爱的小儿子给揍一顿,可见其对穆西的维护。也正是这样任她予取予求的哥哥,今世才会大半夜仍抱着啼哭不止的她不厌其烦地哄道:不哭了啊穆小西,哥哥知道你心里委屈,京城那破地方咱不去了好不好?扬州这地天高皇帝远多好,至少只要有哥哥在这没人能欺负你。,漫天星辰倒映在他眼中,也在穆西心上洒下了一把星光。
我也想要你的夸奖,钟三郎用细弱蚊音般的声音嘟哝道:我虽如今还不及秦忆,但总有一日我会追赶上他的。,穆惜惜摸了摸他的头:谁说我不夸你?我天天都在夸你啊,阿景这么勤勉刻苦的男子,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呀。,听她这话,钟三郎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他急于邀功般地说道:大哥都说我很有进步,以前连拉弓都吃力,今儿十发也可以有一发命中红心了!,他伸出胳膊,又说:你看我这胳膊,和秦忆比怎么样?和吕卫比呢?,惜惜上手捏了捏,惊叹道:我最近见你真是一天一个样,都说这女大十八变,男子也是有十八变啊。现在阿忆回来了,你可以多向他讨教讨教啊。谁知她这话一出口,钟三郎不乐意了:我不要。,惜惜看他怒饮一缸醋的样子,也有些无奈,只能指望他自己想通这事了。
相似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柳尚书身上,他听完来探病的穆惜惜长达一炷香的赞美之词后,老神在在地说:秦小将军确实年轻有为,不过他轻咳一声:咳,还是太年轻了,为人处世不够稳重。居然用的还是先扬后抑的手法,惜惜差点笑了出来,但是她看柳尚书说完这话耳朵都红了,就把这笑给憋回去了。所以说这年轻男子吃醋还敢直接吃,年长的吃个醋为了稳重还要拐着弯吃,累不累啊。她调侃了一句,将手中的食盒打开来:说起来,我做了几样东西你试吃一下吧,考虑到你忙的时候可能没法坐下来好好吃饭,就做了点方便吃的。
柳尚书一看,食盒里端坐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别的屉里还有粢饭团、烧麦、煎饼和粽子,都是拿在手里就可以吃的物什。柳尚书接过包子尝了一口,刚蒸出来的包子还是暄腾的,皮薄馅大、鲜嫩多汁。他吃完一整个,突然说:我在考虑从旁支那收养一个继子。,惜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感觉自己还是不如年轻人了,也要考虑一下后继种种问题。柳尚书脸上虽挂着浅笑,却透露着浓浓的无奈。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先把胃养好,穆惜惜将煎饼塞给他:薛侍郎还在等你回去干活呢。,你说的是。
柳尚书的事情还没刚告一段落,接连几封信又来了。穆惜惜拆开一看,不管哪一封都散发着浓浓的酸味,她将那些信摊在桌上,感觉跟自己开了个醋厂似的。不过撇开醋味四溢的内容来看,来的还都是好消息。泉州的信说桥梁快完工了,预计来年春天就能回京城。春天啊,那感觉还好远啊,惜惜咬着笔头掰着手指翻来覆去数了几遍,真想做一只冬眠的熊把秋天冬天都睡过去,再一睁眼那人就回来了。她回信写到一半想起柳尚书继子的事儿,想了想干脆写进了信中,打算问问是否有什么别的内情。
唯一一个附和穆惜惜滔滔不绝赞美的人居然是六爷,倒也不是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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