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陆恒的照拂下,几个师兄弟先后在汴京站稳脚跟——
大师兄时勇老成持重,忠厚本分,至今仍住在皇城司衙门里,每个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银子全都寄回老家,交给娘子保管;
二师兄林开诚也在皇城司当差,温存t贴,ai妻如命,早早地赁了个巴掌大的院子,把娘子程苑接到身边,从不参加外头的应酬,一散值就往家赶;
三师兄牧原心眼最活,爬得也快,如今在禁卫军中当值,和陆恒经常见面,在圣上跟前也有露脸的机会;
小师弟季云生x子跳脱,没什么定x,跟着大师兄和二师兄在皇城司历练,今天到这边蹭顿饭,明天到那边蹭顿饭,倒也自得其乐。
h昏时分,江宝嫦看着丫鬟们把备好的礼物装进马车,也不带服侍的人,低头钻进车里,由陆恒带着往林开诚家赶去。
陆恒轻扯缰绳,将马车驾得又快又稳,跟江宝嫦提前打招呼:“宝嫦,二师兄家不大,只有一进院子,二嫂做的也都是粗茶淡饭,你要是吃不惯,千万担待些,等回来我再跟你赔罪。”
江宝嫦“噗嗤”一笑,道:“我哪有那么娇气?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陆恒把师兄弟们视为家人,又一日b一日在意江宝嫦,心里自然希望她们能够和睦相处,因此既紧张又期待。
马车刚拐进林开诚所住的巷子,季云生就跳着迎上来:“子隐师兄!四嫂!你们怎么才来?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
时勇和牧原也跟着走近,一个笑得憨厚,一个礼数周到,异口同声地把他们往里让:“快进来,快进来。”
待到马车驶进院中,江宝嫦扶着陆恒的手臂下来,抬眼打量四周——
这个院落虽然不大,却打扫得十分g净,地上用清水冲洗过,青砖还带着淡淡的sh迹,院中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树下摆着桌椅,一盘盘se香味俱全的家常菜正在散发热气。
这时,一个面容周正的年轻男人打起帘子,对端着炖汤的nv子道:“阿苑,小心烫手,算算时辰,子隐他们也该到了,我去地窖取两坛好酒。”
他转头看见陆恒和江宝嫦,笑道:“说曹c,曹c到。”
江宝嫦见那名nv子梳着妇人的发髻,头上cha的不是簪子,而是一把小巧的三棱锥,肤se微黑,面容俏丽,双目隐有锐气,便知对方是练家子。
她示意陆恒把礼物搬下来,分赠与众人,笑道:“本来早就应该过来拜访的,是我失礼了,师兄师弟和二嫂莫怪。”
程苑放下炖汤,擦g净双手,紧紧拉住她,笑容爽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一见宝嫦妹妹就觉得投缘,快请坐!”
几人本担心江宝嫦摆大小姐的架子,都有些拘谨,如今见她连丫鬟都没带,说话带笑,语气亲热,准备的礼物又不是华而不实的物事,样样丰厚实惠,便不约而同地放松下来。
江宝嫦紧挨着程苑坐下,每道菜肴都尝了几口,对她的手艺赞叹不绝:“二嫂有这手好本事,开个酒楼也尽够了。”
季云生在一旁cha话道:“阿苑姐姐不仅会做菜,身手也不差,她爹爹是我师傅的亲弟弟,年轻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镖师呢!”
程苑往季云生的盘子里夹了一大块酱肘子,责怪道:“快收起你这副张狂的样子,宝嫦妹妹什么世面没见过,一个一穷二白的乡下镖师也值得拿出来说嘴?”
季云生是孤儿,从小跟着二师兄和二嫂长大,闻言并不生气,笑嘻嘻地道:“阿苑姐姐就是很厉害啊,我都打不过你!”
江宝嫦来了jg神,道:“等咱们吃过饭,二嫂能不能指点指点我?”
程苑一愣,既不好拒绝江宝嫦,又害怕伤了她,以眼神询问陆恒。
陆恒酸溜溜地道:“或许是我教得不好,入不了她的眼,她既然开了口,二嫂就受累指教一二吧。”
江宝嫦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陆恒一脚,表面却给足他面子,笑道:“这是说的哪里话?家里的护院都夸你教我的基本功扎实得很,招式也利落。我不过被云生说得好奇,想跟二嫂过几招罢了。”
陆恒被江宝嫦踢得脚面发痒,心里更痒,主动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由嗔转喜:“也好,二嫂的身姿更灵巧些,使的兵器也和你的弯刀相近,待会儿你们b试b试。”
时勇和牧原见陆恒对江宝嫦俯首帖耳,百依百顺,活脱脱又是一个林开诚,不由相视而笑。
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
饭罢,牧原回g0ng当差,林开诚收好桌椅,进厨房刷锅洗碗,时勇、陆恒和季云生并肩站在槐树下,观看江宝嫦和程苑b试。
程苑拔下发间的三棱锥,摆好起势,示意江宝嫦先出手。
江宝嫦亮出弯刀,欺身而上,动作虽有些生涩,下盘却稳如青松,被程苑挡住的时候反应也快,令众人吃了一惊。
陆恒双手抱臂,看着江宝嫦和程苑缠斗在一处,武器相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衣袂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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