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吞进了腹中亚历克谢还在旁边哈哈大笑”的噩梦之间,她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梦,隐隐可看到黑森林的枝叶。
阿德莉娅钻入了那个梦中。
她又回到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故乡,塞勒姆的那片黑森林。一切都与她昨晚上梦到的一切别无二致。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前不再有朦胧的雾气。「捕梦网」将这个梦境捕获,完整而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溪流流淌着,黑发的孩子蹲在溪边,背影与幼时的阿德莉娅别无二致。
阿德莉娅发现自己居然在紧张。
“不知道他到底长得像谁万一他的眼睛是湖绿色的呢?”
一想到亚历克谢也有可能是她儿子的父亲,阿德莉娅就浑身起一阵鸡皮疙瘩,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让威廉瑟尔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她队友们的面孔也一张张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雷德里克、科伦、戴莫尔,还有奥德勒
——如果她的儿子长得很像奥德勒的话,那她岂不是今晚就能和他上楼了?
“你想什么呢!”阿德莉娅的精神体老脸一红。
好吧,她现在也不用想得这么远。万一威廉瑟尔长得完全不像他爸爸,而是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阿德莉娅做好了心理准备,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那个六、七岁的孩子仍在溪边,认真的辨认药草,而不知自己正身处于某人的梦中。阿德莉娅凝视着他漆黑的发间,犹豫了片刻,最终抚了上去。
“威廉瑟尔。”
孩子停了下来,转过头,那双眼睛与她那么像。
他说,“妈妈。”
——阿德莉娅愣住了。
她注视着他的面容,那双与她相同的、漆黑无一物的双眼。而后缓缓移向他的鼻子、他的眉毛、他的嘴巴、他的面部轮廓
他长得并不像阿德莉娅。
恰恰相反的是,在黑发、黑眼下的这些五官组合起来,就能拼成一个阿德莉娅很熟悉的人的面容。
她不得不熟悉的一个人。
“妈妈?”男孩见阿德莉娅久久呆愣在原地,不做声响。便重新叫道“妈妈,您怎么了?”
简单、原始的词汇,在此刻却变得无比刺耳。
男孩黑色的瞳眸中倒映出阿德莉娅的脸,逐渐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模样。仿佛是在笑,又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
阿德莉娅的目光无法从男孩的面孔上离开,胸中散发出无法遏制的、强烈的憎恨之情。
即使面前之人是她的儿子,看到这张脸,她依旧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了他。
“妈妈。”
“妈妈”
“——不要这样叫我!!!”
阿德莉娅尖叫了一声,「捕梦网」从她的脸上掉了下来,吓坏了一旁曼西斯领读。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脑海中依旧是那挥之不去的面容。在她的梦中有如梦魇般,随着那一声声妈妈,将她的大脑搅乱成一团浆糊。
她头一次这么憎恶过梦境与命运之间的联系,若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噩梦,该有多好。
曼西斯领读被这样的阿德莉娅吓坏了,连掉在地上的「捕梦网」都来不及去捡,小心翼翼靠近她说“您没事吧?您究竟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不,我——”
她已经无力再去解释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她匆匆向预言学派道别,向门后跑去。
“喔,这么快就出来——喂,你去哪里?!”
门后是等着她的亚历克谢,他的身边已经围了一群预言学派的女学生。阿德莉娅没有精力再去管他怎样招蜂引蝶。她将拦路的人撞开,身后的亚历克谢传来的呼喊也被她抛在脑后。
阿德莉娅连传送术都已无力再使用,在恍惚间一路跑回了旅馆,脑海中只剩下那张有如梦魇般的面容。
这不是真的
这不可能是真的!
一回到她的旅馆房间,她便叫道“阿斯克罗!”
“阿斯克罗!!!”
她本不该这样直呼宗主的名讳,哪怕只是虚名。可阿德莉娅此刻已经别无选择。
屋内一片寂静,无论她怎样呼喊,她的宗主都不曾回应她。阿德莉娅感应到她与宗主之间的联系依旧,可那伟大的、至高的存在,却没有在契约者最需要的时候来到她的身边。
阿德莉娅整个人瘫坐在了床上,狼狈非常。
“不可能”她喃喃道,“不可能,威廉瑟尔的父亲,绝不可能是他”
在她梦中的威廉瑟尔,与她所熟悉的一个人非常相像。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与那个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那个人绝不可能会是威廉瑟尔的父亲。
阿德莉娅早已亲手将封印之刃,捅进了那个人的心脏——
“妈妈。”
男孩叫道,略显稚嫩的面容却逐渐成长,变得成熟,直到变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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