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觉得只不过几年没见,他的二哥更加惹人讨厌了。
诸伏流辉看上去并不在乎诸伏景光是不是觉得他讨人厌。他把用完的安全套打了个结,随手扔到床上,打开了一个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型仪器,冷着脸道:“可以说话了。”
“开了信号屏蔽器?”
诸伏景光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问到。
“对。”
诸伏流辉不耐烦地点头,见诸伏景光不肯起来,毫不留情地下手,在他露着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
诸伏景光恼羞成怒。他从床上蹦起来,可屁股实在是疼,起来一半又趴了回去,嘟囔着想要提上裤子,却被诸伏流辉又抽了一巴掌。
“没完了!”
诸伏景光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不知道诸伏流辉这是犯什么毛病,他俩刚做了那种事,现在他不回避就算了,还变本加厉地狎昵起来。
“穿什么?”诸伏流辉也没给他好脸色,“你不是说有东西。把衣服全脱了,我拿去洗衣机里搅了。”
“……哦。”
诸伏景光讪讪收回恼怒的表情,不情不愿地开始当着诸伏流辉的面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他有点尴尬,但又不想在诸伏流辉面前表现出尴尬。于是只好低着头,装出专心致志的样子,把贝尔摩得给他装上的那些监听装置全都扔到脱下来的衣服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肩膀,确认没有被装上什么他不知道的小东西。
诸伏流辉把那些东西用被子卷起来,整个塞进了洗衣机里,回来看着抱着枕头坐在他床上呲牙咧嘴的诸伏景光命令到:“内裤脱了。”
“又要干什么?”
诸伏景光十分警惕。
“捅你屁股。”
诸伏流辉冷笑。
“滚!”
诸伏景光气得把枕头冲着诸伏流辉砸了过去。
诸伏流辉接住枕头扔了回去,才说出真正的原因:“老实脱了,我给你上药。”
诸伏景光这才看见诸伏流辉拿过来的药膏,他腾得红了脸,是气也是恼。最后还是忍了忍,没有真的对着诸伏流辉骂出来。
“……我自己来就行。”
他现在只想离诸伏流辉远一点,越远越好。他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会被诸伏流辉认出来。诸伏景光抱紧了怀里的枕头,觉得这事儿真他妈的操蛋。
“过来。”
诸伏流辉要是能有耐心听别人的话,他俩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形了。他拿着药膏坐到床边上,完全没给诸伏景光拒绝的余地。
“我说了我自己来就行!”
这种久违的被管控的感觉和诸伏流辉给他带来的烦躁让诸伏景光低吼了出来。
“你就不能收收你的控制欲。我今年二十六了!不是十六更不是六岁,能不能别管那么多。”
话一出口诸伏景光自己都觉得幼稚。可是他喘了两口气,才发现自己正抽着鼻子,眼眶已经湿了。
太丢脸了。
诸伏景光索性幼稚到底,扭过脸去全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用沉默表示对诸伏流辉的不满。
“说完了?”
诸伏流辉就是个没人性的家伙。他完全没管诸伏景光的指责和难堪,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要求,“说完了过来上药。”
僵持片刻,诸伏景光扔了手里的枕头,三两下挪到诸伏流辉旁边,犹豫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才绷着脸趴到他腿上。
诸伏流辉用手指沾了药膏抹进红肿发烫的穴道,细致地转着圈把药膏抹匀。诸伏景光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把脸埋在手臂里,假装这样就能自欺欺人,感觉不到在他身体里活动的手指。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抹完了药,诸伏景光却没有动,他低着头不肯看诸伏流辉,小声开口道:“有个非法组织想要抓你的把柄作威胁,你自己注意。现在是威胁,威胁不到说不定就有人来要你命了。”
“嗯。”
诸伏流辉简短地应了一声。
“没有什么想问的?”
诸伏景光又说。
“怎么弄成这样的?”
诸伏流辉拍了拍诸伏景光的头发,对他现在这张脸提出疑问。
“告诉你也行,正好让你提高点警惕。”诸伏景光解释道,“那个组织里有个能化妆成其他人的家伙,我这张脸就是她给我做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我知道了。”
诸伏流辉点点头,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诸伏景光的头发。过了一会才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在这趴着了:“起来,监听断了你那边肯定要怀疑,赶紧走吧。”
诸伏景光神色复杂。
诸伏流辉什么也没问。没问他怎么会出现,没问他来干什么,没问他消失的这几年都去了哪里,也没问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他甚至都不知道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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