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有人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夏之宇这个傻瓜。
我说大概是喜欢他身上那股做什么都肯坚持下去的劲儿。
而我四肢健全头脑健康却连活着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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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念,来…”
坐在床上的女人朝我招了招手,向来冷漠的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快过来看看,你高叔叔送你的这条裙子多漂亮啊。””
枯黄的手拿着那条白色长裙爱不释手地在身上比划,恨不得能穿到自己身上。
我站在门口远远的看了,是很漂亮的一条百褶裙,袖摆如纱,裙摆如浪,隐约有彩光在阳光中流动,轻盈飘逸,我想,是个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它
可是
我是男孩子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呀。”
她又是笑叫我,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从来不吝啬她的笑容,我清楚地看见她脸上厚厚的粉底随着她笑出的褶皱扑簌簌往下掉。
她终究是上了年纪,往脸上抹再多的粉也抹不出年轻的模样,留不住她想留的男人。
其实我看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留一头时髦的卷发,很明媚的一个女子,只是再明媚也经不起时间、大嘛、以及长年累月的怨恨的消磨。
最终使她看起来面目可憎。
“哟,这得多少钱呐,看这做工和料子怕不是专门订做的吧,还是你这小蹄子能干,能哄得男人愿意给你花心思。”她恋恋不舍的把裙子塞给我,并推了我一把,兴高采烈地说,“去换上吧,今晚你高叔叔要来,你去他房间睡。”
??二
??早上我带着一脖子的伤,在一众高亢的声浪中,堂而皇之的走进教室。
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厌恶的偏开头,教室里的同学也都习以为常的看都不看我,各自读着书。
绕到最后一排,跟垃圾堆为邻的自己的座位坐下。
从书包里一本本往外掏书。我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每天上课的课本却从来都不会忘了带。
夏之宇从旁边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我,用只有我们俩个能听见的声音说,“封念,你,怎么,又迟到啦。”
他的语速很慢,也不单是语速,他做什么事都慢半拍,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
听说是他十岁的时候烧坏了脑子,落下的病。
“嗯。”我把书包塞堆满垃圾的桌箱里,立起一本英语书,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趴着补觉。
笨蛋夏之宇像是看不懂似的,又戳戳我,“你,准备睡觉了?”
我挑眉,“嗯?”言外之意什么事。
“先,先别睡。”他挠挠头,笑得羞羞答答的从课桌里掏出一个便当盒,“把早餐吃了再睡,书上,书上说,饿着肚子睡觉不好。”
我摸了摸那个印有熊猫图案便当盒,盒子还温嘟嘟的,“又给我带早餐了?”
他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指,“我们,我们是好朋友。”
我笑了,“笨蛋,我又没要你解释。”
他脸瞬间就红了,扭扭捏捏的转了回去,拿着本英文书振振有词地读黄鹤楼。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指了指我的脖子跟嘴角小声问,“怎么伤的?”
我愣了愣,随后轻描淡写的说,“摔的。”
夏之宇漂亮的眉宇皱成一团,“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说,“睡不醒,走路睁不开眼,怪我咯?”
夏之宇笑着摇头,“不怪你,怪路。”然后他又在书包里掏啊掏,掏出一瓶药油,递给我,“擦擦,好得快。”
我笑他,“你这背包是百宝箱吗?怎么什么都有。”
他也跟着笑,说看我经常有伤就带了。
他扯着嘴角,露出又细又白的牙齿,笑容明晃晃的,煞是好看。
我不自觉的被他那个纯真的笑容晃得低下了头。
其实关于我的流言早就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也只有夏之宇这个傻瓜,我说什么他都信。
??三
??应了笨蛋夏之宇的话吃饱了好睡觉,我好睡了两节课,到了第三节课数学老师发放这次数学考试试卷的时候才转醒。
这次考试我抓阄运气有点差,考了十几分。
至于夏之宇嘛……
他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但他靠的不是运气,他只是动作很慢。
试卷上他答过的题都对,可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对于迟钝的他来说还是太少了,他根本答不完。
所以卷子发下来,成绩一塌糊涂。
不过不管这次考试成绩怎样,夏之宇拿到试卷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继续把他没有答完的题整整齐齐规规矩矩按照考试闭卷的标准认认真真的写完。
虽然后补上去的答案并不能算成绩,也不能让他逃脱跟我这种垃圾排到一起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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