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真正接触梁津的时间,还不够两周呢。女孩咬着唇安慰自己。总要给点时间适应的。毕竟她又不是像上次那样,喝醉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往床上一躺就行。梁津健身完毕,走上二楼,朝主卧的方向看了眼,发现主卧里安安静静的,床头灯开着,kgsize的床鼓起一团,想来是女孩睡着了。他用毛巾擦着肩膀处淋漓的汗。因为刚刚健身过,男人的肌肤泛着一层健康的、淡淡的红色,头发垂下一绺在额前,少年气十足。他走进浴室,正要冲一把脸,褪一褪脸上因健身而带来的热意,忽然瞥见她随手搭在洗漱台上的内裤,纯棉的白色布料,沾着一抹红色,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进他的鼻腔。她来月经了?这是梁津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他想起她晚上吃了一大盒冻酸奶。这么小个人,吃怎么冻的东西,又是经期,会不会不舒服?想到这里,梁津走进主卧,拿起遥控器,将空调调高了些,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回到浴室,洗完澡,梁津看到她搭在洗漱台边的小内裤,皱了皱眉。他到底觉得碍眼——这个小人儿,怎么内裤都不洗,还大剌剌撂在这里?看来真是被她爷爷奶奶宠上天了。梁津原本想让这内裤就这么撂在这里。他又不是跟在她后头给她擦pi股的。再这么宠她,只会把她宠得骄纵无度。再说了,他连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是扔进洗衣机洗的。他是对她有责任,可这责任还没到帮她洗贴身衣物的地步。梁津转身出了盥洗室的门。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梁津还是折返回来,拎起那条内裤,拿了点洗衣粉,三搓两搓,将那血迹搓掉。他体格大,手也大,越发显得那条内裤小小的。梁津提溜起内裤的两端,看了看。原来她的胯骨也就这么大。明明臀部显得很饱满的。洗完后,他把内裤丢进烘干机里。在心里叹气。就宠她这么一次吧。当她来着亲戚,比较特殊。洗好之后,梁津就回次卧休息了。他这两天都少眠,公司的事务又繁重,头一挨枕就睡了。可这夜总是睡不安稳。半夜,梁津再度睁开眼,听到隔壁有细细的呻吟声,声音低低的,像一只呜咽的小猫,那似有若无的呻吟,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偶尔还有两声抽泣,让梁津心头一跳,浑身血液几近凝固。就好像有人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这个小家伙,到底在那边做什么?还是,她梦到了什么? 讨论周萱是被肚子疼疼醒的。小腹处一阵一阵胀痛, 就好像有有一把刀,在她肚子里搅来搅去,刮来刮去。她咬着手指, 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时不时发出一声轻轻的呜咽, 葱白的手指抓住被单,攥得手指都发白。疼死她了。周萱扁着嘴, 她学过的,女性来月经是为了保持生育这个人体机能,因为要来月经, 所以激素水平会紊乱, 黄体期孕酮升高, 前列腺素增加, 这就会导致痛经。一言以蔽之,女性为了维持生育这个机能,就会痛经。这跟怀孕了之后, 小孩成为悬置在母亲子宫之上、索取母亲营养的侵略物差不多。如果能把疼痛转移到男性身上就好了。凭什么这些男人, 一个个不痛不痒, 在女人被推进待产室再推出来之后,就能有小孩、就能成为爸爸了呢?“肚子疼?”脚步声传来,床头灯“啪嗒”一声打开,梁津清冽的声音响起,冷而沉。晕黄的灯光下,女孩儿侧躺着,裹在柔软的蚕丝被里, 细密的乌发被润湿,有几缕缠绕在她颊边。平时玉雪可爱的脸蛋儿惨白一片, 就连小嘴都是苍白的,鸦羽一样细密的长睫微微地颤抖着。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被单,抓得指甲的边缘都发白了。我见尤怜。“嗯。”周萱闷闷地应一声,无精打采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活蹦乱跳。梁津在她床铺旁坐下,kgsize的床因男人的重量而微微倾斜。他掀开她被子的一条缝隙,大掌抚上女孩微微凸起的、柔软的小肚。原本冰凉的肚子被他温热的大掌所熨贴,似真有阵阵暖流从他掌心透出。依赖不光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如果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疼痛,这疼痛也就可忍,可若是有人在身旁,知道有他可以依靠,女孩儿就变得脆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正是因为梁津在身边,所以她就想掉眼泪,就想哭鼻子,就想让梁津心疼,想要被他怜惜。“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周萱哼哼。“我叫人买了布洛芬和暖贴,很快就送来了。再忍忍。以前来亲戚也会疼吗?”“以前不疼的。”她以前可皮实,上窜下跳的,有一次临近姨妈来前还去游泳,啥事也没有。“是不是这次来亲戚前吃酸奶吃多了?连自己快来亲戚了都不记得,还吃这么大桶酸奶?”梁津想到关键处,眉头一肃。那酸奶,又冰又凉,晚上她抱着一大桶,在露台上迎风吃了一晚,小小个人儿,胃又不是钢铁做的,能不肚子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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