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家务平等”的概念很牢固。她才不管男人在外头有多大本事呢,回家了,该做的家务还是要做。不能全部都是女人来做。这样女人会很辛苦。从这个角度讲,周萱是理解她妈的。张静女士虽然刻薄,但周墨勋对家庭全无用心,这让她妈很辛苦。“乖。我已经足够快乐。你昨晚上准备饭菜和蛋糕已经很辛苦,所以现在让我来。”梁津沉声。他不由分说,将她的小手从橡胶手套中褪出,牵着她的小手,在水龙头下将泡沫冲洗净。“好了,去玩。地板留给我拖。”梁津握住她肩膀,将她轻轻地从碗池旁推出。他的一番话,倒让周萱怔了好一会。既是为梁津对待家务的态度,也是为的梁津说“你已经很辛苦”。她原以为像梁津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事业有成,会自然而然地生出“君子远庖厨”的念头。但是,不管是他在周家小院时主动地摘黄瓜,还是和她爸一起炒菜,亦或是和她一起收拾新婚夜后凌乱的被褥,还是现在,他都表现了他对家务活的细致、耐心。他还知道她的辛苦。知道她在厨房里围着锅碗瓢盆打转,也需要花费精力。一瞬间,她的鼻头忽然有些酸。梁津,他还是个看得到家务劳动价值的男人。从某种程度而言,这样的男人算是珍稀动物。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像她爸爸那样,不理解女性在家务劳动中的付出,也不肯定这种付出。他们只会下班之后躲在车库里抽烟。面对女人指责他们不做家务,来上一句“我上班已经足够辛苦”。“还傻站在这。”正当她思绪飘远之际,梁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低声笑她。他的衬衫袖口已经挽起来,挽到小臂上,露出的小臂有常年健身而紧绷的青筋,性感。手掌握着洗碗布,浸在泡沫里的五指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他这双手,无论是握着玫瑰花还是洗碗布,都是好看的。玫瑰花是风花雪月。而洗碗布才是现实的一桌一凳、一粥一饭。是有人一起立黄昏,有人问粥可温。虽说,梁津和她出生豪富,他们有仆从,可以不亲自洗碗,但是,生活中仍有许多像洗碗一样的琐事。特别是,等以后有了小孩之后,要处理的琐事只会更过。这一刻,周萱觉得,她是愿意和他生孩子的。因为他会知道自己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他知道和她一起建立家庭。“那我出去了。”周萱乖乖地应声。她鼻头发酸,但是心被一种奇异的、暖融融的幸福感所包裹着。
梁津洗完碗后,将碗放到碗架上沥干,去阳台翻出拖把,准备拖地。周萱也不和他争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闲暇时光。她昨晚没有洗澡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做完家务身上也出了些汗。现在家务干完了,正好洗个澡。等她洗好澡裹着浴巾出来时,梁津也拖完了地。此刻他正站在洗漱台前,双手细致地搓洗着一件小衣物。汩汩水流下,他湿润的双掌泛着健康红润的光泽,指节微屈。就连搓洗衣物这样一件寻常的家务事,也被他做出一种电影慢镜头般的美感。头顶暖黄的灯光、洁净雪白的大理石台,他修长的、有力的指骨,或弯曲,或抻直。周萱忍不住站在门边,静静看了一瞬。所以,他是在洗什么呢?待她看清他手中那团纯棉的、雪白的布料正是她的胖次时,女孩蓦地脸红,竟有些失措感。她之前将胖次搁在脏衣篮里,是想等自己澡后一并洗掉的。怎么现在,他反而帮她洗了?还是这么私密的贴身衣物。“你别洗呀,留给我。。。”女孩发出微弱地抗议。她也顾不上水流会溅湿浴巾,红着脸,就想上手把她的小胖次抢回来。谁料男人捉住女孩的手腕,从洗漱池里拿开。男人微垂着眼,一双好看的凤眸睇着女孩,眼中流露出不自知的温柔和强势的占有欲。他看着他的小女孩。她湿润的黑发裹在浴巾里,露出一张将将沐浴后的小脸。被水蒸气一熏,她的脸蛋越发水嫩光泽,像一个剥了皮的鸡蛋。好像她刚刚用来洗澡的不是清水,而是牛奶。男人的眼中蓦地多了几分禁忌的色泽。他嗓音低哑,慢条斯理。“这是你穿的,我为什么不能洗。” 树屋 (露营)周萱气恼。扑着两条细白的胳膊就要抢回来。就因为是她穿的胖次, 所以她才觉得不能让他洗了。况且,胖次上还沾着她昨夜的水痕,一想到这些湿濡的痕迹要被他一点点搓掉, 她脸都要烧起来。男人将她手臂轻轻一挡,低声:“别抢, 小心浴巾掉了。”她的浴巾只是在胸前塞了一个角,一个不小心, 的确会松脱。她也不敢大动。只能眼睁睁看他将胖次搓洗干净,再用清水冲洗掉其上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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