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给哩哩买各种好看的衣服,还喜欢给哩哩拍照。梁津在孕期用来给她拍照的相机,被她全盘地接手、研究。每次给哩哩换上新衣服,再借助手头的道具,拍照。她借助的道具也很随意,有时是一个猕猴桃,一个火龙果,就放在一旁,和哩哩做对比。哩哩的胎毛掉了一些,又被她用剪刀仔细剪过,剩下稀疏的绒毛,头顶看起来不就是一个猕猴桃?“你给哩哩买了这么多衣服,没有买我的吗?”“给他拍了这么多照,不给我拍一点?”梁津每次看到她给哩哩换衣服、拍照什么的,总要从身后环住她,一副吃醋的模样。哼哼,这个大醋王,不会连儿子的醋都吃吧?有谁是连儿子的醋都吃的吗?应该不会吧。女孩不由得想。这下,给他买了件衬衫,也好堵住他的嘴了。回到家后,周萱习惯性将衬衫的标拆了,把衣服扔进烘洗一体机。做完这些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哩哩。保姆给哩哩换了尿布,正准备给哩哩洗澡。“让我来吧。”女孩揉揉酸疼的胳膊,还是决定她给哩哩洗。难得的亲子时光,不要浪费了。也许是半天没看到亲妈,今天哩哩很是活跃,黑溜溜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妈咪的脸。“哩哩有没有想妈咪?妈咪给你唱首歌好不好?”说是唱歌,其实就是用调子哼哼。但是她哼得开心,哩哩也听得开心,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在水里拍啊打啊,把她衣服打湿了不少。这小家伙,也是越来越重了。等给哩哩洗完澡,她累得额头都出了细细的汗珠,抹一抹汗,眼看婴儿床上哩哩睡得香甜,女孩转身进了浴室。她也该给自己好好洗洗。满头的汗。莲蓬头的水落下,冲洗掉她一身的疲累。等洗好澡,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身体后,女孩习惯性伸手去摸净衣篮里的睡衣,这一摸就摸了个空。女孩一拍脑袋。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感觉自己现在也有些傻乎乎的。不对,好像从来就没聪明过——不然也不会被他吃干抹净。她寻常都是在三楼洗澡的,今天洗澡却是在二楼,二楼没放有她的衣服。毛巾她可以将就用着哩哩的,但是衣服,就不能穿哩哩的了。也穿不进。
偏偏哩哩的毛巾也很小,不能用来裹着让她到三楼。她总不可能光着身体从二楼走到三楼吧?思来想去,最后想到洗衣机里,刚刚烘干了梁津的一件衬衫。她将衬衫从洗衣机里捞出,穿在身上。衬衫还带着烘洗时的热气,带着柔顺剂和皂荚的香。梁津比她高大许多,骨架也宽许多,女孩套上这件白衬衣,堪堪遮住pi股。那就这样吧,连胖次都不记得拿了。还得走回三楼拿胖次。她穿上拖鞋,探头在楼梯间看了一眼。很好,没人。那就这样上楼好了。女孩垫着脚尖,刚迈上楼梯,忽然听到身后的男音,低低叫了一声“小萱”。梁津刚办公回来,在楼下简单洗了洗手,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如此场面。女孩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露在外头,散发着男人无法抵挡的诱惑。听到男人叫她,她好像被吓到了似的,转过来时,一张小脸上有慌慌张张的神情。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穿搭,用手捋了捋衣摆,好像要让那衣摆更好地遮住腿根。“嗯?慌什么。”男人几步迈过楼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抱上楼。 人夫感被抱上三楼, 女孩乖乖横卧在男人胸前,一时间,耳边只听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像平缓有力的鼓点, 鼻尖是她熟悉的气息,像西伯利亚的冷杉森林。他的大掌还紧紧实实揽着她的腿弯。女孩紧了紧光溜溜的双腿, 莫名有些羞耻。要是他早回一刻,或者晚回一刻,她都不会这样难堪的。男人把她抱上去放在床上, 又看了她很久, 看到她差不多要恼了, 才沉身。那晚, 原本柔顺的白衬衫被弄得很皱,下摆很湿。第二天起床时还有些腰酸背痛的女孩,看着凌乱不堪的被单、东一只西一只的枕头, 怒从心头起, 在男人胸口哐哐锤了两拳。“乖。这件衬衫是买给我的?”餮足的男人, 眉眼间罕见有几分懒洋洋的舒意,将她揽在膝头,轻轻替她揉捏酸疼的小腿。“哼,不送了,以后再也不送了。” 女孩哼哼道。小腿被男人揉捏到酸疼处,女孩好看的眉头皱起,气鼓鼓地指挥他。“轻点, 捏疼了。再往旁边捏一点,往后面。”男人了然地笑。他都憋了几个月了。孕晚期和没出月子时, 有太多的顾忌。接下来这段时间,总要狠狠地讨还回来,吃个够,她注定要多承受些的。他目光扫到床尾处的衬衫。皱巴巴、像枯萎的花朵。这件白衬衫——送得很可心。于他而言,衬衫成了包装礼物的盒子,而底下颤巍巍、甜美的她,才是那件可心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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