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两公里以外镇上的电话亭。要知道千禧年之前还未有多少人拥有手提电话。
夜晚,我和伯森躺在旅店的双人床上,冷风机里时不时吹出一阵阵雨季里才会散发的霉菌味。
墙面的隔音效果极差,黑夜里那些低哑的粗喘声和尖锐的呻吟声因为视觉的弱化而格外的突兀。
我轻轻地翻了个身,转头望向安静伏在对面床上的伯森。
240个小时。
?这是自再次见到伯森后他说的第一句。
我等了240个小时。尚未发育孩子般稚气的声音还隐隐带着控诉的腔调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措的道歉。
对不起。。。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伯森久久不吭声,过了一会才侧了个身,转头看向我。
你仅仅只等了50分钟就已不耐烦。
你从未想过找我吧。
我,,我,,想过,但的确没有合适的时机。我明白无论如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因为从我跟孔以凛离开那天起就意味着其实我已经摆明了态度。
我是个软弱且被动的人,此前的人生也一直在被安排和主导,对于伯森的认知仅仅在于他曾今帮助过我,我也想帮助他。他于我而言不是亲人,亦不是责任。如果不是约翰逊的存在我大概都不会知道这个世上我还有一个弟弟。所以在跟孔以凛回去之前我想得很明白,虽然我渴望上学渴望自由,可是这一切都不及孔以凛重要,他才是亲人。
伯森不过是一个与我有着一半血缘帮助过我的人,我无需负担他的人生。
可我仍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建立一个虚伪的道德制高点,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他是安全的,他帮助过我,我亦还了他的人情。
更或者说也许所有的说辞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因为孔以凛的离开而想要偷偷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的借口。
我甚至这一秒都在后悔,因为伯森而偷偷跑出去可能意味着我再也无法回到孔以凛的身边,更意味着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可能会成为我和孔以凛之间最大的障碍。
那你何时离开?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我也不知。
他翻过身去不再说话,很久之后才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第二天清晨,我们前往两公里之外镇上的电话亭联系到了爱莉尓。
你现在在哪儿?
翡城与新州的交界处。
伯森与你在一块?
是,我想来找你,只是我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我握着电话听筒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听着,斐莲,我的住处大概已被孔以凛监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你也无需有任何负担,孔以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我猜他这段时间一定像只无头苍蝇。
意料之中,翡城如此大,想要立刻寻找到一个人的下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九十年代的网络通讯远没有那么发达。
斐莲,你的钱还够吗?
不算多,不过再住上半个月旅店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吧,如果钱不够到时再想办法联系我。
草草与爱莉尓通过电话后,我们回到了旅店。这一带的旅馆都有一个共通的特质,它的白天永远比夜晚安静。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在附近的快餐店用过晚饭后,旅店里来来往往的客流逐渐喧嚣起来。
还未进房间,房门缝隙中便已卡着数份产品宣传手册。这一带的住客大多是跨边贸易的推销员和还有从东岸运输到西岸的卡车司机。所以这里的房间门口在夜晚总是会被塞上各种的推销传单。
这里往来的住客鱼目混杂,必须时刻注意个人的财产安全。
夜一旦黑下来,走廊里,隔壁间,各种嬉笑打骂声就此起彼伏地传来。夹膏板隔着的墙毗邻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早知如此,昨天晚上我们就该找家旅馆住下。
你这个蠢猪,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我们何至于因为打瞌睡发生交通事故。
额,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知道,我只是想早点交货而已,毕竟开这种黑车是有风险的。
你可拉到吧!撞人的是你与我无关!可别把我拖下水。
嘘!这房间不隔音,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撞死了人?
幸好当时未被人发现,那货车没上保险。。。。。
听上去隔壁似乎是住了一对交通肇事逃逸的长途货车司机。
黑夜中我隐约听到对床的伯森轻轻的翻了一个身。
我小声地用气音问他:你睡不着吗?
嗯。
是有点吵。我也睡不着。
昨天夜里你告诉我:那天我来找你时只等了50分钟。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因为我很早前就看到你了。
那他为何这么久才出现?这是故意报复一下我吗?我以为你早就离开学校了。
你为什么一直待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