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买早餐后再回家,时间短就没警惕。后来直接和周砚均下楼,更是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快七点,外面天色未暗,她壮着胆进去自己检查,并未有异常。放松地躺在沙发上,浏览县里寥寥无几的几家外卖店铺。门外敲门声响起,游星问是谁,几番没得到回应。又问是不是周砚均,走进门前才听到声音,她将锁打开笑着迎上去:“原来是苏奶奶,有什么事吗?”方才她搁远了问是谁,苏玉根本听不见。“上来吃饭。”她带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奶奶特意下来喊她,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应了声跟着上楼。走进去看到周砚均后,恭敬喊一声“周总”。单这一声,周砚明白她又生气了。认识不久,周砚均却将她的脾性摸得八九分。爱生气,爱撒娇,胆小。他往边上挪了挪,示意她坐,耐心十足向她解释放她鸽子一事。游星点头,表示理解,但神情愣是一点没变。周砚均放弃,起身进厨房帮奶奶。苏玉今年整七十,有心脏病高血压,平日用药稳定,身体算是硬朗。平日做顿饭,洗洗扫扫对她而言,不算费劲。游星见状也进去帮忙,苏玉将一盆四季豆交给他们,让他俩去客厅摘。出去前苏玉问:“星星有什么忌口吗?刚买菜的时候砚均不告诉我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就买了些虾,蔬菜。”游星看他一眼,摇头:“我什么都爱吃,不挑食。”她恍然大悟,怎的老人家做菜做一半拿着铲子下去喊她,分明是弥补他的失信行为。显然是有自知之明如果他去喊她,会被无情拒绝。所以才将奶奶请出山。两人一前一后进客厅摘四季豆,游星瞪他一眼,周砚均照单全收,拿起四季豆告诉她如何摘。她看着他的动作一面学一面说:“想跟本小姐吃饭的男人排去了法国,给你机会不珍惜,后悔去吧!”她继续道:“本小姐不是生气你放鸽子,而是不提前说,鸽子放完了才迟迟打电话来!”周砚均‘嗯’了一声,“下次注意。”“还下次?”这顿饭吃得很饱,她发自内心的觉得苏奶奶做的饭好吃,与昂贵的米其林主厨做的饭菜自然不能相比,前者像带着爱是家里的味道,而后者是精致的工艺品的味道。吃饱喝足后,天黑得彻底。周砚均送她下楼,站在楼梯转角处看着她掏钥匙。他的双手闲抄口袋,但等了半晌她的动作没有继续,他问:“怎么了?”游星的声音很沉很低,“有人进去了。”周砚均走下楼来,压低声音要她确认此事。游星笃定上楼前有这步行为,因为之前忘过,所以她在出门前特意提醒自己。
“把钥匙给我。”她汗毛立起,后背冷汗直下,克制自己抖动的手将钥匙放到他的手掌心,手指尖摩擦他的大掌,温暖干燥。周砚均开门后将客厅的灯打开,客厅很小,没有能藏人的死角。他将视线移到左侧餐厅及厨房,悄声挪动脚步进去,游星跟随他的身后,此时她的脑子像处在沸水中,完全不转动。大脑只释放一个信号:跟紧他!厨房的灯打开后,一览无余。周砚均转身看她状态,用眼神安抚她。顺手将冰箱旁的扫把给她防身,周砚均抄起擀面杖。周砚均将脚步声放到最低,缓缓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握紧擀面杖。周砚均缓慢压下门把手,客厅的光在幽暗的卧室里画出三角形。游星的呼吸在他开灯的那一刻恢复不少,他扫视一圈,并未有异常。卧室里有衣柜,游星轻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开衣柜。游厉走上前,做好时刻攻击的预备姿势,小心翼翼将柜门推开。游星的衣服几乎是短裙,只有一两件长到能作为衣柜的遮挡物。鹤唳风声,草木皆兵。丝毫从楼下路人传来的声音,游星都控制不住被吓得颤动一下。周砚均看她这般,直接趴下看床底,而后起身摇头。到此时,两人的状态放松不少。她有些现金在床头柜中,检查一番,并未有丢失。其他贵重物品更是好好躺在床头柜中,游星开始自我怀疑,是她记错了?周砚均看着她:“去卫生间看一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卧室,刚走出来,‘嚓’一声轻微响起。几乎同时顿足,周砚均紧锁眉头转回头,两人对视一眼确认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在他们退出卧室时,很轻很短的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他迅速将游星揽到身后,目光狠戾:“是谁,出来!”游星哆嗦拿起手机,按出拨号键。进门前她将报警电话预先输好,“喂华云小区二栋三单元三楼,有人入室抢劫。”进门前周砚均嘱咐她有不对劲就先报警后录像,进门后他又提醒她几次,才不至于在慌乱惊恐中忘记。她很努力保持声音镇定,但尾音的颤动将她的害怕全盘托出。“游星。”周砚均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帘后,窗帘又厚又长,正好与地面接触,能藏人。绿帘将窗外的光挡得严严实实,此时窗帘细微晃动,透露危险信号。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动静。游星明白他的意思,打开摄像示意周砚均,他一步步靠近窗帘处。每靠近一步,她的血液迅速逆流一次。对方感觉得到步步逼近,逃无可逃,不如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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