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惠对奢侈品的兴趣程度是她平日未注意过的,她难免怀疑,“对了,以前一直听你提男朋友,怎么从没看到过你男朋友呢?”以前她偶尔提一嘴男朋友,会说男友买的包,首饰或衣服。据她所言,也在县城上班。若奢侈品为真,男友从未见身影,兴许就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房惠说出长差敷衍,游星‘哦’了一声。李宥雨一直没接两人的话,悄然审视她。自打刚才游星问她人品,李宥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会深思,会不自觉分析其真实性格。游星随后说起其他掠过此事,“我昨天看到新闻,把我气得!就是之前有个视频火了,农民工哭着给保时捷车主下跪。说是农名工的锄头蹭到他的车,弄脏了,车主要他赔五万。你们记得吗?”李宥雨隐约有印象,房惠也附和:“记得,据说车主被网爆,股票还跌了。”游星冲浪在第一线,“反转了!路口的监控和路人视角视频放出来了。明明是农民工骑三轮车违规逆行,三轮车把保时捷撞掉了大块,前盖凹进去了。车主看他可怜,只让他拿五万。农民工倒打一耙说撞到他了,要车主赔医疗费,还说你们有钱人最不差的就是钱,凭什么要我赔?”最后这句话让房惠下意识看了游星一眼。她与房惠对视一眼后错开,继续:“舆论大反转,所有人都去攻击农民工去了,把他的身份信息扒出来,这才知道他以前小偷小摸进去过。据说视频也是他放网上去的,就因为车主硬要他赔钱,报复行为。还有人怀疑碰瓷保时捷是他蓄谋已久,气死我了,什么人!”她说时,视线不经意落在房惠身上,她边听边吃饭,没说话。李宥雨不知道后续,“人家谁有钱跟他有什么关系,不差钱就理所应当吃这个哑巴亏?不是谁弱势谁有理,也不是自己弱,就以此道德绑架。如果我是车主,我吃亏可以,但农民工也别想好过!”游星猛点头赞同,转而问房惠怎么看这件事。她模糊赞同李宥雨的观点,又说:“二十万,对于有钱人来说是九牛一毛,对于农民工而言,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数额。这样想,农民工的行为不是不能理解。”她感叹:“为什么上天要这么不公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下班后,李宥雨和游星一同逛街,想起中午她对房惠的反常,又问了她原因。游星觉得一而再隐瞒也不好,将来龙去脉全然托出。并反复强调不要告诉周砚均。李宥雨非常淡定,“你确定他不知道?”“?”李宥雨说自己早就知道此事,跑车在盘山路不要命飙车,并且冲进玉米地里,在农村是一桩八卦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只是早晚的问题。
种植园里有住山头附近的村民,消息从山脚传到山头就一晚上的距离,尤其是发生初期,村子里沸沸扬扬。周砚均去种植园不经意一听,就知道肇事者是谁。当时她住院,周砚均也就没提。后来李宥雨本想问问,但周砚均说游星只字不提肯定是想瞒着,她不说就算了,李宥雨只得装不知。游星听得一愣一愣,心情很复杂。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在顾及她的面子,顾及她的情绪,所以这番话让她的心乱了节奏,整个人心不在焉。但是她想起他翻看相册的行为,刚软下的心又在寒风下结一层冰。相册是她的过去,是她次次强迫自己面对却狠不下心来的证据。心理医生曾告诉她,想真正放下过往,最好的方式就是脱敏。于是她将相框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从最初因为相片而不愿在客厅待着,到后来能面无表情地看相框,她不知道熬过了多少个日夜。但仅是她能直视揭开结痂血淋淋的伤口,不代表别人。她的脑子里有另外一个声音说周砚均纯粹无意之举,是她说的让其随意参观,而且她也知晓周砚均不为人知的过去,这番应该算是扯平才对。李宥雨将她的神强行唤回来,问她此事如何解决?游星说:“一切只是猜忌,首先要知道是不是房惠在背后指示曾英整我,若是,目的何在,了解清楚再决定怎么办。我让律师去搜集证据,证明周强之前就有旧疾。”赔偿金是李望也出,其实多少钱李望也拿得出,但得看拿得该不该。若因她的原因,导致李望也多了大笔钱出来,她肯定不会同意。李宥雨:“这还不简单,需要大费周章找律师?”西装革履的律师走到农村哪个角落不是全村人的瞩目下,能打听到什么?游星疑惑脸。李宥雨说:“你还是不懂我们农村的状况,我不认识周强。但流原县就这么大,三个人定律记得吧,三个人就能认识全世界的人。让我妈去打听,两天就给你把起因经过弄得明明白白。”游星确实不了解农村,人人都可能是一脉亲戚。另外,在村落里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住。哪怕签了保密协议,也决不会让任何秘密离开村子。两人逛了一会儿,准备找个地吃饭。齐佐打电话给李宥雨,说让她去家里聚。李宥雨说和游星一起,齐佐让其一块。游星不大想去,齐佐本是和周恒周砚均在家小酌,其他友人陆续过来,索性成了众人的聚会。大家都在,不喊李宥雨,她知晓了会炸毛。所以才会出现晚上八点了才临时喊其家中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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