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游星嗤笑,众人疑目,她解释是笑自己误以为真。回到房间后,她发微信给夏知桐,出去吃饭还遇到周砚均,真的是晦气。刚发出去消息,房门被敲响。同事来喊人一起玩,游星应了声,让李宥雨去,她不去。李宥雨说出来玩不要落单,半推半就将人一起拖了去,人不多,就六个,是她工位附近的人。她一进门就看到齐佐,心里咯噔一下。警惕着扫视一圈,没发现人,放松下来。周砚均平时不大参与聚会,嫌吵。齐佐喊了几回,他不来。游星坐在齐佐的对角线上,与他保持最远的距离。有人问周总怎么一起来聊聊天,齐佐称其睡着了。她讨厌周砚均,可在人群里,听到周砚均名字时,身体的每个细胞会突然警觉,调动所有注意力,去听有关他的事。她讨厌这种当面装斯文君子,背地里浪子的人。虚伪,恶心。事后她问过李望也,李望也说大多数情况是不正常交易或者包养。不想负责,不正当交易解决需求,不就是垃圾人?她的留学生涯,留学圈里听的八卦无非两性,当面纯洁私下乱来人她见得多了。任何毁三观的故事听了都不会惊掉下巴,实际上周砚均这种对她而言,算毁三观中最平常的一种。可她没办法用旁人心态审视,她的确有心动,但皆化成失望。游星竭力控制这份不合时宜的情感,错误时间和错误人,她不能纵容爱意横生。大家买了些酒和小菜,就纯聊聊天,没玩游戏。她估摸着时间,打算待半个小时就闪人。努力当边缘人物,一会走时才不会被发现。众人说的话题她没参与,只听着。几人和老板在一起的局,就注定不纯粹,放不开。说着说着就开始有人敬酒,夸齐佐周砚均好老板,善解人意,能力又强,公司有希望,他们有奔头。一些车轱辘话来回转,她听得烦躁,每一句都想反驳。私下聚会,齐佐没什么架子,谢绝他们的敬酒,让大家敞开玩。没一会,五六打啤酒见底,游星借口去买逃离了此地。大堂背后有泳池,她等待服务员订酒,无意漫步到游泳池前。泳池有人在游泳,看不见脸。游泳人游到她的方向,从水里扎出来,扶着楼梯上来。她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转身离去。“游星。”他上岸的同时唤她的名。游星侧身看着他,他脱了泳帽和泳镜,走到一旁拿浴巾。他的上半身赤、裸,紧实健壮的手臂,肌肉线条很明显。腹肌紧绷着,能清晰看到每一条肌纹,平日穿衣丝毫未显露过他的身材。游星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有什么事?”他一面擦头发,一面回话,“聊聊。”“聊什么?”“等我半小时。”“没什么好聊。”
“半小时后我在这里等你。”他的声音传到拂手而去的人耳里。游星快步往前不忘低骂:以为你谁,你说什么就什么?每回都这样,她凭什么听周砚均的?聊什么,聊他有多虚假,聊他的恶趣味,聊他怎么伪装?她越想越生气,回到房间里闷头捂耳。半个小时后,周砚均换了身t恤和沙滩裤,坐在泳池旁等她。今晚是上弦月,月光清亮朦胧,悬挂枝头轻晃。酒店里海边近,海风吹来,直叫人惬意。他等了半个小时,未等到来人。周砚均不生气,也猜得到此结果。就当夜晚吹海风,听海浪声。游星起得晚,等她起来,其他几人去逛景区了。她一人独享惬意,也不错。她换了身沙滩裙,去海边躺着晒太阳。若此次旅程是单独前行,她的心情会舒畅许多。她透过墨镜看向大海,宛如裹着黑纱的视感。海岸有诸多人,游泳,冲浪,好生热闹。突如其来想游泳,她起身回房间换泳衣。刚出门与一个高大黑衣的身影擦肩而过,游星无视他。周砚均在她过来时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好心情瞬间成碎片,她克制而冷漠:“放手。”周砚均沉声,“昨晚为什么不来?”游星嗤笑,“我是哪一个字答应了你吗?”她又重复一遍叫人松手,试图挣开手腕。他的手劲很大,似乎一用力会碎在他的手里。悠长的走廊地上铺着暗红色法式厚毯,几何图案在她的视线里动了起来。她仍旧在克制情绪,不愿和他在走廊争执,“请你放开。”“我有话跟你说。”电梯数字跳动,开始往下。周砚均怕同事突然撞见,将人拉去一旁的楼道。游星用力挣脱,却像个布娃娃被毫无余力拎走。门被推开又重重弹回去合拢,将声音隔绝在外,为他们另僻一方空间。游星不愿与他独处,她挥手乱舞,极力想挣脱手腕上的力度,尖叫发疯,“放开我周砚均,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让我恶心,恶心!”周砚均将她桎梏住,“游星,冷静。”“我怎么恶心你了,就算死刑犯临死前也应该知道罪名!”她不听,一味叫人放开。周砚均低声吼了一声,他发火了她才安静。游星的胸口不断起伏,他靠得很近,鼻息扑洒,她的理智回转不少,看着他沉默。半晌后,她的声音响起,“你就是一个惺惺作态的虚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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