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在向下时,又明显的晃动起来。他们都紧抓扶手,分坐两侧。流风灌进来,周砚均问她冷不冷,她的情绪又沉了两分,不愿理人,半晌才言语,“不冷。”周砚均摸清她的脾性,方才去学校她就兴致缺缺,女人的心思他猜不来,直问:“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周砚均鲜少与异性亲密接触,没有经验让他驽钝,总是猜不透她的想法,也时常忽略对方的感受。游星冷着脸不愿搭理他,周砚均轻声唤她:“坐过来些。”“嗯?”“我说坐过来些。”他的声音有魅惑力,勾人魂魄得很,她明明生着气,就不知不觉坐了过去。周砚均也挪了过去,两人紧挨着。游星侧身看着他,语气生硬:“干什”周砚均猛地紧扣住她的后脑勺,最后一个字淹没在齿间。她的呼吸,被肆无忌惮的掠夺。肾上腺素飙升,她的理智被侵略。潮湿,温热,炽热而缠绵。若说方才,是两人毫无意识的轻吻。而眼下,却是某人有意识的进攻,舌尖的试探,施压,用力又急促的占有。游星被吻得缺氧,有些发昏。她全身心被酥麻麻的电流刺激地没了方向,周砚均能一心二用,一边加重吻她的力度,一边寻她的手,最后,十指紧扣。——迎来新年份,但众人都不大习惯年号的变更,要改口称2019年多少有些陌生。游星偷溜去瑞士的事没瞒得住游厉,他隔天便知道了,把她叫过去劈头盖脸的骂。到晚饭之际,游厉请易振海吃饭,将她也一并唤上。游星不愿吃商业饭局,正惹游厉生气之际,她不敢反驳。是周天,周砚均回流原时问游星,但她困于饭局,让他先走。周砚均想了想,回她:等你。游星垂着头偷看这则消息,心间阴霾散了两分。易振海捕捉到,问她:“小星有男朋友了?”游星熄屏抬头,半开玩笑回话:“没有,易伯伯要给我介绍优质男青年吗?”
易家和游家是世交,易振海和游国勇同大,是挚友。易振海是远丰国际贸易公司的总裁,做进出口贸易、招投标代理、项目管理与咨询服务等业务,是行业领头人物,并且是市商会主席。易振海哈哈大笑,“小星正是好年纪,想要哪样的没有,怎会轮到我这个老朽来为你介绍。”他紧接着道:“要是真没有,我倒有见到好几个优质男青年,也不知道小星看得上看不上。”游厉:“易伯身边群星环绕,若有与游星年龄相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可以拜托易伯问问对方看得上我家这个废柴吗?”游星反抗:“你才是废柴!”“下周晚宴上,届时多的是各行业里崭露头角的贤才君子,小游一定要来!”易振海每年都会以夫人生辰名义举办一场私人晚宴,邀请函很早就寄到游家。他的人脉之广,诸多商界人士垂涎与其结识,平日举办的活动以商会名义撮合企业之间的友好交流与合作,有严格流程和要求。他私下举办的晚宴才是大家平等自由交流和结识的机会,即商业价值更大。能收到邀请函的人非富即贵,更是各行业金字塔上的人物,且不限于川平,是结交人脉的大好时机。一年一度的晚宴也成为一些商业新星被认可的凭证。以前游星听说某个岌岌可危濒临破产的小公司曾靠晚宴结识大佬,拯救公司于危难之际,最后一跃成了某年度优秀企业代表,并成功于香港上市。更是造成诸多人挤破头想拿到邀请函。游星想问周砚均会不会去,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还好是周末,不然我得去流原上班去不了。”易振海不知她的情况,追问。她解释:“我哥投了个很可观的项目,老板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优秀青年,我哥想让我多和他学习,就把我扔去了他的公司。”易振海问她老板是何人?她回话后观察表情,易振海没反应,游星明了,周砚均没被邀请。她只去过一次宴会,无趣得很。但这次,她想去,“就是原谷咖啡的老板,周砚均,周吴郑王的周,笔墨纸砚的砚,平均的均。”易振海‘哦’了一声,方才没听清名字,原谷咖啡的周砚均,他是认得的,“周砚均,确实是个年轻有为又踏实的人,小星怎么跑去小公司上班,你哥的公司不欢迎你,来伯伯的公司!”游星敷衍两句,抱怨道:“我哥觉得很看好他,看好他的项目,想二轮投资,同时可能觉得跟着他能学得多吧,就让我去了原谷。”她不经意问:“易伯认识他啊,看来他还是有点能力,竟然能落入易伯眼里。”她按捺住想为他要一张邀请函的冲动。川平是座大城,是国际经济,贸易,金融为中心的全球影响力都市,中小型企业两万左右,易振海能记得的寥寥无几,但他确实对周砚均有印象。易振海记得是某次政府年度企业表彰大会上,他被授予年度优秀企业家,是易振海为其颁奖,听他的发言时,一句引用“老子”的话: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易振海当时正读老子,也因此对这个年轻人有印象。后面几次开会,他坐前面认真聆听做笔记,沉心学习的姿态,不出风头不浮躁让易振海印象深。“他的身上没有同龄人的浮躁,很沉得住气,是个成大事的人。不过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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