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站在酒水台前把五颜六色的果酒几乎都尝了个遍,整个人晕晕呼呼地问周聿白哪个是他的味道。
周聿白被他小鹿一般盛着水花醉意朦胧的眼睛吊得七荤八素,差点比当事人还要醉。
他一手揽住许然的腰,扶着他别站不住摔了,早就无心社交,一心只想着赶紧带人回家。
“我去跟人打个招呼,在这乖乖等我,马上带你回家。”,周聿白向来有着超高执行力,何况此行最大的目的——带许然露脸已经达成,他也懒得浪费时间在这干杵着。
然而没等他和主人打过招呼回来,周聿白就被一阵惊呼吸引注意力,他回头看到惊呼声传来的方向正是许然刚才站着的地方——不过现在许然是倒在地上的。
比他离许然更近的沈应节先他一步扶起许然,周聿白原先以为许然是喝醉酒了没站稳,走近细看才发现许然一手正死死扣着腹部,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大步跨向许然,几乎是从沈应节怀里抢过许然,沈应节懒得跟他争,只是看他一眼:“带他去医院。”
“不用你说。”,周聿白把许然打横抱起,没注意到沈应节身后贺书阴森森地注视。
沈应节抬脚要跟被贺书一把抓住,回头就看到贺书充满怨念的眼神,沈应节受不了他这样,妥协了:“那我给万玮打个电话总行了吧,让白家那小子去盯着点。”
贺书松开他的手腕,勉强同意。
白易安接到消息感到离蓝汀最近的医院的时候,许然已经躺床上打点滴了,周聿白作为家属正在听医生跟他介绍许然的病史,脸色越听越僵。
由于病患本人胃痛加上醉酒已经神智不清,周聿白还好言好语听了医生几句知道胃不好还吃些乱七八糟的训话。
“许然哥怎么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白易安看到周聿白就立刻抓住对方,焦急地询问许然的状况。
周聿白原本低落的心情看到白易安就更烦躁,本来不想理他,但听到他精准地说出许然的病症,还是被抓住注意力:“你知道他有胃病?”
“你不知道?”,白易安先是诧异,然后连带着焦灼也转化为愤怒:“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关心过许然哥,他胃病好几年了,你居然都不知道?”
“就算你们才在一起一年多,可他明明前段时间才发作过。”
周聿白怀疑这小子有甲亢,但这会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白易安只以为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但他自己实打实知道许然已经跟自己五年多了,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是什么时候的事,遇见自己之前,还是从跟了他才患上胃病的?
“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周聿白听到自己艰难的开口。
“就是你跑去s市接方南的时候。”,分明还有很多种描述那个时间节点的方法,但白易安偏要挑最夹枪带棒的一种刺周聿白。
他也成功了,周聿白被堵得喘不上气,他不知道许然受胃病折磨的时候看到网上他和方南的机场照片时在想什么,从前他不在乎,现在却希望能够感同身受。
“你那个时候…”
“我那个时候天天去给许然哥送饭,不然指望你吗?还好意思生气…”
周聿白虽然早知道许然和白易安二人不会真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只是生气许然把对他心怀不轨的人往家乱带,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填补了招呼许然的空缺。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提过。”
“他当然不会提,他什么都不会说来让你担心,你又不会关心。”
周聿白想说他一直很关心许然,话到嘴边又没能说出口,“他在睡觉,你别去打扰他了。”
“那我在这等他睡醒。”,白易安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闭眼不和周聿白说话了。
周聿白也懒得和他多说,趁他闭眼钻进病房里看着许然。
大概是先输进的药起了作用,许然这会已经睡着了,只是依旧维持着紧抓着上腹蜷缩成一团的姿势,看得周聿白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他轻手轻脚搬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盯着床边的输液袋看。
液体一滴一滴向下砸,等输液袋见底的时候周聿白的脖子已经僵硬,自己却没意识到,站起身想要给许然换袋子的时候才发现肩膀酸痛。
再次坐下时周聿白开始盯着许然的手看。
修长白皙的手背上血管泛青色,针管扎进手里被乱七八糟的白色胶布粘住,非常格格不入。
周聿白小心翼翼从下托住许然的手,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上面,就维持这样的姿势睡着了,睡着前一刻周聿白还在想,以后都要对许然这样好一点。
再睁眼的时候周聿白已经被连人带凳拖到墙角,他下意识缩了下手却抓了个空,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大脑开机后的,更是彻底开了下册,前页的种种都很难再与之后产生关联了。
也许某种程度上周聿白真的可以算是他的救世主,许然不免感到惊奇,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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