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浊盯着徐砚青往车上走得脚步,而後座的门被人从里头打了开来,他见到那张脸时整个人怔愣,久久没回过神。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焦浊耳里:「我觉得……应该要……念安医院……」
他捕捉了关键字「念安医院」。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吧?
徐砚青颔首,他的回应证实了焦浊的猜想:「先去念安医院。」
他俩的计程车刚启动,焦浊的车就到了,他俐落的上了车,报了同一个地址。
焦浊双手抱x,闭目养神,顺便思考着今天突发的这一切。
舒又暖……原来和转学生认识啊。
焦浊清楚的瞧见她脸上的肿胀与淤青早已消褪,可是为什麽她却仍请假没来学校呢?
先不论没来学校这件事情,她又为何从没回过家里?
焦浊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混沌,叹了口气,最後还是先不想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这麽告诉自己。
行驶了一段路程,很快到了念安医院的大门口。
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飘来一片乌云,雨点如星子坠落,蔓延出水洼。
焦浊匆促的付了车资,追上走进医院里头逐渐远行的俩人。
他望着舒又暖的背影,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焦虑。而在她身侧的徐砚青自然也是细心,他轻柔却又坚定地握住她的手。
俩人肢t接触的一瞬,舒又暖身形蓦地一颤,却没有焦浊预想中的反sx收回手的动作,而是顺其自然地接住他给与的温柔。
焦浊原本紧追的步伐逐渐缓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俩人,心里虽不服气,但却也是忍不住想到四个字:郎才nv貌。
他们看起来是那麽的般配。焦浊心脏猛然一ch0uch0u的疼着……
早就被否定习惯的他,思想是悲观的,亦是退却的。
ai情好像就是讲求先来後到,他承认自己心动的盲目。
是由怜惜暗生的吗?还是那惊鸿一瞥?年少的悸动总是这般无厘头。
他以掌扣在心脏处,感受着x口下的阵阵绞痛。
在不知不觉间,舒又暖在他心里居然留下不浅的痕迹。
最後……他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而是旋身,阔步离开了医院。
焦浊离开的早,亦没能看到後来舒又暖还是ch0u出了手的事情。
焦浊知道的只是:他好像输在起跑线了。
他好像小看了「好学生」,他好像……还是不服输阿。
医院里,徐砚青和舒又暖隔着玻璃窗子,看着躺在病榻上失去呼x1的nv孩,她的身躯因为一次次的电击高高跃起,却又无力的坠回榻上。
一旁的心电仪发出刺耳的「滴滴」声。那是绝望的旗帜,是无望的争鸣。
徐砚青紧咬牙关,眼眶竟有些泛红:「姊姊……」声音颤抖。
而舒又暖则是早已哭红了眼睛,她无声地哭着,泪水犹如决堤的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也sh透了鞋尖。
就在他们都打算放弃时,病榻上的人儿居然重新有了呼x1!
彷若奇蹟。像是命运不舍带走如此好的姑娘。
舒又暖收住眼泪,咬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虚弱的身影。她脸轻贴上玻璃,手指颤抖不止,她刚打住的泪,又翻涌而出,继而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真的被吓坏了……她原本以为陪她度过童年的小夥伴会这麽离开人世。
舒又暖太害怕了,她害怕徐晓就这麽沉沉睡去,不复苏醒。
徐晓的主治医生带着一众人走出病房,医生率先开了口:「病人徐晓的求生意志很薄弱,能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很好了。」
「姊……她还是醒不来吗?」徐砚青面se尽显哀戚,他回头望了自己曾经那个喜欢到处跑着玩,又总是笑靥如花的姊姊,语气中却捎着希冀。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不该再抱持希望,他却不愿放弃。
医生无奈叹气:「机率很低。」见过太多这样的家属,但他仍是无能为力。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当初徐晓跳楼自杀时努力保住了她的x命。
徐晓成了植物人,并且她下肢永久x瘫痪。尽管能醒来,依旧要靠轮椅才能行动,她再也不能奔跑嬉戏。
谢过了主治医生,俩人并肩离开了加护病房。
徐砚青抬手原想轻抚她的背,却念起舒又暖方才ch0u走手那件事,手臂举了好半晌,最後还是选择放下。
「砚青,你说外婆会不会把徐晓带走?」舒又暖的嗓音亦缓且闷,「从小外婆就特别喜欢徐晓。」
徐砚青愣住,顿了许久都没答腔。
他喉间藏着「不会」两字,但是他却开不了口。
徐晓求生意愿很低……这句话反覆在他脑海里盘旋。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病秧秧的,我们——」她一语未了,却没再说下去,只是徒然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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