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了,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事,而这些还只是他能够回忆起来的……那他记不起来的还有多少呢?
姜沉不敢再想下去,他甚至没脸继续和连絮共处一室,连絮对自己的态度多温和,就显示出自己有多卑劣。
他最终还是选择逃避:“我,我去找医生。”
自从见到连絮纹身之后,姜沉很久没敢再去直面对方,只隔门看了几眼,以及通过陆泫及时掌握情况。
直到几日后的某个阴雨天,乌云密布,天色阴沉,姜沉本来如同往常一样站在门外,打算看一眼就离开,没成想偏偏看到了连絮揉腰的动作。
姜沉心中登时一急,暗骂陆泫不会照顾人的同时,也顾不上许多,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空气中的潮湿味道弥漫在病房之中。连絮掖了掖被子,试着将酸痛的腰膝裹住。
“你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去找个暖水袋?”这是姜沉进门后问出的第一句话。
连絮当然不舒服,旧伤复发怎么可能好受。但相比身上的不适,他更惊讶于姜沉的行为,他当然知道这些天姜沉一直在门外徘徊。
无论是一闪而过的影子,还是陆泫言语中有意无意所透露出来的信息,都证实了这一点。
可家主为什么不进来呢?连絮不能理解家主的想法,他只觉得这般毫不坦荡磊落的行为,不像是家主能做出来的事。
连絮没回答姜沉的问题,反而开口发问:“这几天我看到您了,您为什么不来见我?”
本就理亏的姜沉被连絮这么一问,更是心虚到声音都弱了几分:“我……我不敢见你。”
这次反倒是连絮步步紧逼:“我是您的下属,您为什么不敢来?”
姜沉语塞:“我……”
他想说,我不敢来见你是因为不敢直面卑劣残忍的自己。我宁愿你报复我,也不想看到即使是时至今日,你对我的态度依然称得上温和。
他还想说,我从来没把你当下属,在咱们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即使你不爱我,我也把你当成了最好的兄弟。
他有许多话想说,但他一句都不敢说出口。自从想起那些年的过往后,他无时无刻不在鞭笞自己的内心,也无时无刻不想逃避与连絮的接触。
方才进门时的冲动逐渐褪去,姜沉心中只剩下羞愧:“对不起,我还是去帮你拿暖水袋吧……”
“陆泫已经去取了。”连絮抬眼看向姜沉,颇有几分追问到底的架势。
病房内很快陷入了寂静,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对视,不发一言。
这一次,打破僵局的是陆泫,他敲了敲门,听到请进的声音后,尴尬地抱着两个裹着灰色绒毛的兔子暖水袋走了进来。
见家主的视线转移过来,陆泫摸了摸鼻子,解释说:“从护士那里借来的。”
此刻陆泫的内心是崩溃的,只要是家主和前辈单独出现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好相处、好说话、好伺候的角色。
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哪怕是在两个人面前提起对方,空间内的气压就会瞬间降至冰点。
而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运用自己拙劣的演技,努力缓和气氛。
“我来吧。”
姜沉上前一步接过陆泫手中的东西,贴心地把它们塞进连絮的被子里。
这一套动作相当熟练,似乎是重复做过很多次一样,看得陆泫摸不着头脑,前呼后拥的家主还会伺候人吗?
做好这一切之后,姜沉欲抽身离开,却被连絮攥住了衣袖。
连絮示意陆泫出去,自己则半强迫地让姜沉与自己对视:“您在躲着我,为什么?您为什么不敢来见我?”
姜沉尝试着反握上连絮攥着自己衣袖的手,见对方没有抽离的意思,才艰难开口解释:“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没办法很好地补偿你,所以不敢见你……”
说到最后,姜沉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连絮问他,他不能不说,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煎熬了。
连絮摇摇头:“您没必要补偿我,您也没有对不起我,现在反而是对我太好了。”
暖水袋传来的热气很好缓解了膝盖与肩胛处的酸痛。连絮已经很久没被眼前这人妥帖照顾了,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陌生,也让他感到无比惶恐。
没必要补偿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姜家救过他的命,姜沉想收回他的命是应该的,他侍奉家主也是应该的……
连絮看了眼他们交叠的手,还是决定把这句话说出口:“家主,您现在对我这么好,以后会后悔的。您难道不记得萧渐的事了吗?”
连絮说完这话后,一直紧紧盯着姜沉的反应。他是在赌,赌家主的底线在哪,对他的态度会不会和萧渐到来之前一样堪称纵容。
连絮赌对了,姜沉说:“不,我对你一点都不好。我再也不会因为别人而迁怒你,不管那个人是萧渐还是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听到久违的兄弟二字,连絮心下松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