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的叙述并没有夸大或删减,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讲述了一个仿佛与他无关的故事,因此虽然听起来很疯狂,但初礼还是没能有太多的代入感,此刻见男人突变的脸色,这才隐约的窥见到一丝故事背后那可怕的情绪。这句话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温德尔好不容易清醒的神智又变得癫狂,他一会愤怒一会又兴奋,他抛下了江巧絮,一把抓住了初礼的胳膊,力气大到初礼都能听到骨头的轻响,他生怕眼前这人跑了。“初礼,初礼你别走,你救救絮絮,你要是不行,我这里有魔法药剂,我刚弄好的,它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强大!”初礼闻言皱紧了眉头,“什么魔法药剂能有这用处?”“有啊,有啊!”温德尔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踉跄着冲出了房间去拿他的药剂了。初礼掀开衣袖,果不其然在胳膊上看到一圈青紫,印在白皙的肌肤上看着格外骇人。他看着江巧絮的尸体叹了口气,决定一会儿给温德尔施一个幻术,然后把尸体送走。温德尔进来的时候感到眼前一阵眩晕,但神经极度兴奋的他根本没有在意,直接将药剂递给了初礼。初礼艺高人胆大,即便知道这玩意奇怪,但出于对老师多年来的信任和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还是毫不犹豫的就喝了下去。然后就被这猝不及防的剧痛给击穿了。初礼只觉得有一把刀在一寸寸切割自己的皮肤,刚刚还暗自心痛的小小淤青与如今的疼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几分钟,反正这痛苦是终于熬过去了。初礼从没受过这种痛,委屈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但最后还是给憋了回去。江入西感受到的变化初礼自然也感受到了,可他在魔法方面还是更精通一点的,细想之后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这东西有副作用?”温德尔不理他,只是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初礼无论对谁,说话都很不客气:“我感觉很不好,这东西是在消耗生命来提升魔法吧?通过剧痛来刺激神经,压榨生命力,从而促进魔法的提升,这有什么意义?”温德尔怒道:“怎么没有意义?它可以救絮絮!”初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看见男人苍老了许多的面庞后又闭上了。魔法师的寿命是真的很长很长,他们的容貌会维持在觉醒魔法的那一刻,如果是孩子则会在成年之后,像温德尔这种天赋的活个几百年都不成问题,可如今却这么憔悴,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他喝了不少。魔法师短时间不吃不喝不休息是没问题的,可温德尔这样子,像是六年都没有休息过了。初礼又再次观察了一下温德尔体内的魔力状况,他们流动的速度快到初礼都捕捉不到,这些魔法分子被不断刺激的同时也会将兴奋的因子反馈给身体,这期间会对精神上产生许多许多不可察的伤害,或许这也是温德尔疯的越来越严重的原因之一。
初礼面色沉重,温德尔活不久了。他注视这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男人,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亲人,还是有点不忍心。老师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是他带着初礼认识这个神奇的魔法世界的,就如同父亲一样照顾了他几十年,他没有切实感受过温德尔的疯狂,现在的他只觉得如果真的能帮助温德尔恢复正常,那就试一试。“你这样不行,可以换个配方,减少一些副作用,还有那个黑魔法,我可以试着改良一下”说不定,真的就能成功呢?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去,最后竟然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段日子,温德尔拉着初礼的小手,带他走出那座华丽的宫殿,教他魔法是什么,只不过现在角色调转,初礼用尽一切办法,帮住他实现那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江入西按照初礼的信来到塔尔国后才发觉不对,信中提及的地址他根本找不到,明明是轰动全城的大新闻,可却没有人讨论,周围也没有魔法的痕迹,直到问了路人,才清楚这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想到被自己忽略的信封上厚厚的灰尘,江入西这才了然。他苦笑一声,没想到竟然这么凑巧,原来他拿到的信是一年的。初礼现在去哪了?是继续去别的地方旅游了还是回去了?江入西不想回去,那个黑暗的地下室实在是太压抑了,疯狂的温德尔让他感到格外的陌生和恐怖。格林大道真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但和初礼说的一样,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国王昏庸,贵族享乐,民众生活疾苦,这样的国家迟早要完蛋。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江入西决定启程赶回去的时候,他被卷入了战争之中。这场战争发动的非常迅速,参战的国家有许多个,塔尔国就是其中之一。战争是可怕的,即便江入西是一个魔法师,却依旧被困在这里逃不出去。也因为他是一个魔法师,江入西最后还是参与了进来。他选择帮助了塔尔国。经过三年的实验,江入西的魔法水平的确达到了一个很可怕的水平,更何况他还有智慧,有了这么一个强大力量的加入,本来处于弱势的塔尔国迅速扭转了战局,很快的就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而魔法师这一特殊人群也被世界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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