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衡抱着怀里昏厥过去毫无血色的人,居高临下看着顾准。
二人四目相对,有那么一刻,叶玉衡甚至觉得顾准真的会杀了自己。
“顾大人回来的不巧。”叶玉衡笑着说,“四公子舟车劳顿,这一路跟着你我这样的粗人折腾,身上难免疲累,我正帮公子上伤药呢。”
顾准的喉结滚了滚,目光在他身上和他怀里人探视了一圈,眼底压抑着怒气:“叶大人好心,我替四公子谢过大人照拂。北野皇室已在塞外安排了亲王迎接,秉呈文牒后,该由叶大人整顿随军即刻出发,在其位谋其职,叶大人切不要误了时辰。”
叶玉衡颔首笑称是,状若无意地将怀中人紧了紧,露出轻纱半褪的白皙脊背。
他在顾准注视下施施然放开了人,弯腰时唇瓣似擦过那人秀丽的长发,半遮半掩地为他拢住衣衫。一切安排妥当后,才跳上马扬长而去。
顾准脸色更沉,上了车掀开林奉雪身上的轻纱,一眼便瞧见他腿间尚未干涸的血迹。穴肉红肿软烂,一看便知刚被人凌虐过。
他分开林奉雪的腿,入目便见那团银链可怜兮兮地堆叠在腿心中间,链上淫水裹就的膜混杂着刺目的血红色。顾准本就心情极差,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抓着他的腿根,抬手便将一壶还冒着热气的热茶全数倒在了林奉雪的穴肉之间。
烂熟的穴肉登时被烫得通红一片,本就无法闭合的一圈穴肉红肿发涨了一圈,像是枚成熟软烂的果实。那两瓣肉蚌颤颤巍巍地滴着水,却怎么也缩不回去,只能被迫沉甸甸地坠腿根,两瓣之间露出裸露在外的阴蒂,倒显得凄惨又可怜。
巨大的痛楚惊醒了还沉睡在噩梦里的林奉雪,他脸色惨白,下意识合拢双腿,却被人掐住腿根,根本动弹不得。
那力道似要将他双腿折断。
林奉雪努力地仰起头,下体的疼痛几乎要烧穿他的神经,他以为是叶玉衡还没有放过他,还要报复他,可挣扎之间,视野里却出现了另一张熟悉的脸,林奉雪心里一松,混沌中吃力地搭在那人的手腕,语气里竟带了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到的安心。
“顾…顾准,”林奉雪半阖着眼,蹙着眉喃喃,“我好痛啊。”
顾准心底一顿,掐住他的脸颊问:“叶玉衡肏你了?”
“…他不会……咳咳咳——”
林奉雪捧住他的手,微微扬起脖颈,狠命地咳了起来。
他的神识终于慢慢趋于清明,可接踵而至的是身上剧烈的疼痛和酸麻感。
昏迷前甬道撕裂般的疼痛和折辱很快又浮现在眼前,林奉雪的身子很冷很痛,顾准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摩挲着他的脖颈,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他趴在顾准的怀里,两人沉默良久,林奉雪开口,哑着声音问:“顾准,这是到哪里了?”
“汴州天水。”顾准一下一下地抚弄着他的长发,“过了这座城,就是北野的乌兰河。等过了乌兰河,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林奉雪枕在他胸口,低低笑了。
他精神有些不济,很快又睡了过去,可睡意总是断断续续,马车里因天降大雪冷了许多,顾准替他烧了炭,用一条白狐大氅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却枯坐在林奉雪身旁,眉眼暗幽幽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奉雪自知不能睡去,他明面上是东照的使臣,是东照的颜面,也是东照皇帝林越秋对北野的态度。
可身上的疼痛却也是真的。
临行前他皇兄已言明他于北野充当的什么角色,为国为民,再多痛楚也只能他自己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马蹄声攒动,叶玉衡挑帘道:“四公子,我们现在已出了天水城,大约一个时辰后到达喀纳斯,北野使者便在那里接应。”
他不知道林奉雪正昏昏沉沉地睡着,此刻得不到回应,便多往马车里望了一眼。
顾准端坐在马车中央,林奉雪正伏在他膝上,蜷缩着身子。
迎上他的目光,顾准慢慢地笑了,笑里淬着毒意。
叶玉衡毫不惊讶,皮笑肉不笑地与他对视,片刻后,嘲讽似的哼了一声,驱马离开了。
马车内静了下来。
然而平静并不长久。
出关后,风雪愈盛,绵长的出使队伍在大雪里犹如一道疤,行行缓缓,走得分外艰难。
距离喀纳斯不过十数公里远时,叶玉衡解下温酒壶,一仰头,烈酒尽数灌进喉中。
烈酒下肚,身上终于暖和了许多。
叶玉衡伸手,正要将酒壶放回原处,余光却瞥见风雪中正有一点银芒闪过,金乌统领的本能让他立即拔刀而起,刀面一转,将暗矢一分为二劈下马去。
然而不等他喘气,接二连三的短剑便兜头射来,叶玉衡持刀躲开流矢,心道不好,一勒马,扭头便朝那辆马车奔去。
出使队伍里已经有人中箭落马,马群因惊惧发起狂来,将倒落在地的尸首踩成血泥。
“护驾!护驾!有人偷袭!”
“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