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冲着谢北柯得体一笑,也没有开口的打算。谢北柯: “好啊,好啊!”搞排挤!搞孤立!搞无视!谢北柯心里的火那叫一个烧得旺盛。“祁总是吧?”他眼光如刀剑扫向祁绥, “听淮年叫你哥,请问你是……?”谢北柯倒是要看看祁绥能够说出什么花样来。他就要当着面问祁绥,叫他给出一个答案,也叫在一旁的淮年好好听着,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把别人当哥,喊得热情,别人可不一定呢。谢北柯鼻子出气,牛一样哼了一下。祁绥看了眼淮年,又看向谢北柯,丝毫没被谢北柯这点小伎俩影响,只四两拨千斤地说: “这和谢少你没关系吧?”“怎么没关系了!”谢北柯不服, “我可是……我可是……”他是啥?淮年的朋友?好像也不对。淮年的男朋友?那更没可能。谢北柯给自己找不到名头,一下哑然,瞬间被自己给气到,骂了一句,干脆不问了,转过身的时候,又委屈地瞪了眼淮年。淮年被这一眼搞得莫名其妙,有一种神仙打架突然殃及池鱼的微妙。不是,谢北柯和祁绥说话,在祁绥那没讨到便宜,瞪他做什么?这也搞兄弟连坐?噢——难道谢北柯已经知道了他和祁绥的关系?淮年想了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露过馅。但他一向觉得谢北柯脑子灵光,想事情很快,人又聪明,若是猜出来一二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祁绥那些过往的事情,也是谢北柯自己琢磨出来的。他伸手戳了戳谢北柯的肩膀。谢北柯没回头,低头看手机,虽然手机上也根本没什么内容。就他妈三条中国移动发的短信,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谢北柯。”听到淮年喊他,谢北柯依旧没反应。淮年在心里对他竖中指,拿出老一套的招式: “北哥。”谢北柯挑了挑眉: “干嘛?”淮年无语归无语,还是认真地问: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谢北柯: “知道什么?”“我和祁绥的关系啊。”谢北柯心里一凉: “你俩果然有关系?”淮年不解: “你不知道啊?”谢北柯咬牙切齿: “我现在知道了。”“他哪里好了?”谢北柯很不懂, “最多有几个臭钱。”这话淮年就不乐意听了。“你不能这么说。”
这是钱不钱的问题吗?这是缘分!是亲情!是兄弟大爱!谢北柯: “好好好,说都说不得了?”谢北柯哼了一声,拉下眼罩,戴上耳罩,主打一个不听不看。他谢北柯也不是什么便宜货,他也是有脾气的。淮年被他这一通cao作搞得找不着北,满脸困惑地去问祁绥: “哥,他什么情况啊?”“突然对我发什么火?”祁绥把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底,什么都明白。他明明可以一下戳破谢北柯的心思,但他没有。“没事,不用试图理解所有人的行为动机。”祁绥拧开矿泉水瓶递给淮年, “给。”淮年正巧口渴,接过哐哐两下吨了好些水。“哥,你可太贴心了。”祁绥笑笑不语。他只是一直在观察在淮年,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嘴唇有些干,时不时会伸出舌头舔润一下唇瓣。祁绥认为这种观察只是出于对神奇事物的好奇,绝非出于其他原因。裴扬和沈虞坐在最前排,没机会跟淮年说话,他就骚扰沈虞。“我看他和你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嘛。”裴扬同沈虞说, “我还以为呢……”沈虞低头着书,指尖微动,书页翻起。“你倒是很稳得住。”裴扬轻笑一声, “沈虞,我看他挺抢手的。别到最后,是你自己的一头热。”沈虞啪地一下把手里的书合上。“裴扬,你真的很贱。”裴扬噢一声,蛮不要脸地说: “谢谢,很早之前就有人提醒过我了。”沈虞皱紧眉头。见此,裴扬爽快地笑了。他就是喜欢看沈虞变脸。就是喜欢看他忍耐不住露出那种平日里绝对不会展现的表情。从小到大,裴扬都有这个爱好。沈虞总是瞧不起他,在所有人面前,他这个冒名顶替的私生子成为了家里最优秀的存在。不管做什么,在哪里,处处都是个顶个的好。和沈虞一对比,裴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凭什么啊?明明沈虞才是那个多余的人。一个私生子罢了,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的长相和他弟弟有几分相似,才当了替死鬼一样的存在。别人都说他好,裴扬却看不惯他。眼下找到一个激怒沈虞,折磨沈虞的好办法,裴扬别提心里有多愉快了。他高兴地戴上眼罩,准备小睡一会,顺便在脑海里构思要怎么拿下淮年。他早决定好了,沈虞喜欢什么,他就要抢过来什么。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一样。裴扬的算盘打得起飞,说不定在心间噼里啪啦敲打的时候,算盘都能被拨弄出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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