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你,停下,太子的少傅,给本宫停下!”姜玉竹勒停马儿,转身看向如火一般炽烈张扬的女子,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下官参见平乐公主。”来人正是平乐公主,她瞧见小少傅孤身一人,一对杏眸先是环视四周,遂抬起下巴,神色倨傲,问道:“姜少傅免礼,本宫问你你可有瞧见萧时晏?”“回禀公主,臣前几日在行宫养病,不曾来到猎场,故而没有遇到萧世子。”听了小少傅的回答,平乐公主面色一跨,她气恼地挥动起手中马鞭,嘟囔道:“哼,本宫就知道,他分明是故意躲着我!”刚刚与几位同僚交谈中,姜玉竹听说平乐公主在狩猎场上十分积极,满山头奔来跑去,终于成功惊醒了一头沉睡中的棕熊。刚刚从深眠中苏醒的棕熊,脾气要比猛虎还凶残三分,几掌就拍飞了守护公主的数名侍卫。还好当时萧时晏和太子距离平乐公主的队伍不远,二人及时赶到,联手射杀性情狂暴的棕熊,使得公主幸免于难。此事之后,平乐公主心里存了阴影,她再也不敢贸然前往深林,只好每日在猎场外围瞎转悠。“本宫听说,你和萧时晏同在华庭书院读书,今年春闱上,你的答卷还胜过萧郎,被父皇钦点为状元郎。”姜玉竹微微一笑:“下官的才学远在萧世子之下,此次夺魁,实乃是侥幸。”平乐公主盯着唇红齿白,彬彬有礼的少年郎,难以相信博学多才的萧郎居然输给了这样的小白脸。她大剌剌道:“你的文采也许不错,就是身子骨儿太弱了,来到射猎场才多久,就病了这些时日,罢了,碰巧本宫今日没事,就教你射箭罢。”姜玉竹闻言愣了愣,忙出言婉拒,可好不容易逮到人的平乐公主又怎会轻易放人,要知自从她招惹出棕熊那件事传开了后,猎场上的世家子弟都躲着她跑。不过平乐公主得了教训,只敢拉着姜玉竹往树林里稍走了走,二人结伴而行,在林间捕获体型较小的猎物。看到姜玉竹接连射歪几箭后,平乐公主趴在马背上笑得直不起腰,说难怪萧时晏只让他在猎场外围射兔子,以他拙略的箭法,怕是连猎物的皮毛都沾不到。须臾后,平乐公主就笑不出来了,而是盯着中箭落地的野斑鸠,惊讶地瞪圆了杏眸。只见少年不骄不躁,继续搭弓起箭,目光沉敛,动作一气呵成,疾驰而出的箭矢穿过茂密枝桠,竟将行动灵敏的野斑鸠一击必中。“倒是本宫小瞧你了,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便陪本宫去猎豹子。”说完,平乐公主不等姜玉竹拒绝,她扬手甩鞭,策马扎入林中。姜玉竹望向那渐渐消失在树影间的绯红色身影,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驱动马镫追了上去。二人所骑的猎马都不是凡品,尤其是太子给姜玉竹准备的汉宫宝马,体型较小却精悍,四肢灵活,最适宜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间奔跑。不一会儿,姜玉竹和平乐公主就将身后追随的侍卫们远远甩开。没了一众侍卫跟随,平乐公主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她扬手指向一株树上红彤彤的果子,下令道:“姜少傅,你去摘几个果子下来,本宫想要尝一尝。”姜玉竹看了一眼挂满枝头的红果,静默了一刻,才开口道:“公主可知这林间飞鸟众多,却为何没有一只鸟吃这株树的果子?”“为何?”“此树名叫相思树,结出的果子叫相思果,书中记载:曾经有一对眷侣,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女子在诞下一子后撒手人寰,男子痛心伤臆,终生未娶,独自一人将儿子拉扯长大,成家立业。一夜,男子又梦到了亡妻,梦醒后,他深入山林,吃下相思树结出的果子,在睡梦中含笑而终”少年声音低沉,在寂静的林间如翠鸟弹水,婉转动听,平乐公主听得不由入神了,她忙追问道:“那男子在梦中梦到什么?是他的亡妻吗?”姜玉竹又静默了片刻,缓缓道:“公主,臣的意思是这相思果有毒,吃了后会产生幻觉,还会伴有呕吐抽搐等症状”平乐公主正沉浸在悲凉的故事中,听到小少傅大煞风景的一席话,顿时柳眉高挑,气哼哼道:“你怎么和萧时晏一摸一样,每次教育本宫时,都要先扯出一番典故,将人绕得云里雾里,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愚昧无知,蠢到连毒果子都认不出!”面对刁蛮无理的平乐公主,姜玉竹感到哭笑不得。不过她觉得公主这样的性情也不错,幼年无忧无虑,才会单纯洒脱到像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臣并非这个意思,天色不早,周校尉还在林间找寻公主,咱们还是快些折返回去,免得日落后山路不好行走。”平乐公主难得甩开整日看守她的侍卫,自然不愿意这般轻易回去,她转了转亮晶晶的眼珠,忽而笑道:“本宫听闻韩溪云今年狩到一只红腹锦鸡,那羽毛可鲜艳漂亮了,用来做头饰最好不过,你若能给本宫猎到一只,咱们就回去。”姜玉竹只得应下差事,她与平乐公主一起在密林中寻找锦鸡的身影。二人运气不错,很快就发现一只白腹锦鸡站在树冠上梳理毛发,鸟儿五彩斑斓的羽毛沐浴在日光下,鲜艳靓丽,看得平乐公主眼睛都直了。“姜少傅,你快看那只白腹锦鸡,比韩溪云猎到那只还要漂亮,你若能给本宫射下来,本宫重重有赏!”姜玉竹坐在马上,展臂拉弓,凝神静气,稳稳瞄准树杈上停栖的白腹锦鸡。就在她要松开箭羽之时,又听到一旁的平乐公主得意洋洋道:“哼,韩溪云不过与萧哥哥在年幼时有过口头上的娃娃亲,她仗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处处瞧不上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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