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系着围裙,年纪约莫三四十岁,整个人看起来很爽利。“请问阿姐,这是哪里?”话落,姜玉竹猛然想起什么,面色一变,又急声追问道:“阿姐,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公子呢?”这位村妇也不同姜玉竹认生,她先是到上一杯温水递过去,然后拉过一张小木凳坐下来,紧接着滔滔不绝道:“小娘子放心,你的郎君正在隔壁养伤呢,只不过他伤得要比你重,还没醒过来。”“这里是隐逸渔村,距离最近的越州城有三十余里,村里人都唤我一声方嫂,三日前,我同夫君出江打渔,远远瞧见你和一个小郎君漂在江面上,我和夫君怎么唤你们二人都唤不醒,只好先将你们带回来。”“要说你们福大命大,我公公正是渔村里的赤脚大夫,公公说那位小郎君中了箭伤,给他上了药,总算是从鬼门关口捡回来一条命。”“小娘子,你和你家郎君是遇到水匪了吗?你怎么还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裳,要不是我眼尖,我家那个莽汉差点给你换衣裳”姜玉竹听方嫂说完事情经过,才知道她已经昏睡了三日。她清咳一声,解释道:“方嫂,隔壁的男子并非是我的郎君,我们二人是兄妹。”方嫂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我就说你二人长得有夫妻相,原来是兄妹,怪不得一个模样俊俏胜吕布,一个脸蛋儿漂亮赛貂蝉,哎,听口音,你们是打京城来的吧?”姜玉竹点点头:“我们兄妹确是京城人,原本打算去越州投亲,结果在半路上遇到水匪,兄长担心我被水匪掳去,就让我换上他的衣裳,可那些水匪抢走我们的财物后,还放火烧了船,我们兄妹二人为了逃命,只好跳进江水中”听到这里,方嫂面有惊色地拍了拍胸脯,感叹一声好险。“越州这片的水匪拉帮结派,他们无恶不作,平日里打劫货船不说,时不时还会上岸到渔村里打家劫舍,瞧见模样秀丽的姑娘或妇人就掳了去糟践可恨越州水师收拾不了这帮水匪,朝廷还要对他们招安”似是觉得自己扯得有些远了,方嫂不好意思笑了笑,道:“阿弥陀佛,神明保佑,你们兄妹二人大难不死,日后必有后福,姜姑娘睡上三日,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去给煮碗白粥。”“多谢方嫂。”方嫂不好意思地在围裙上搓了搓手,又道:“我看你们二人一身绫罗绸缎,想来是高门大户家的儿女,我家只有白粥和咸菜,望姑娘不要嫌弃,还有你身上所穿的衣裙,是我出嫁大女儿留在家里的衣裳,一点都不脏”姜玉竹忙摇摇头:“我怎会嫌弃,方嫂是我们兄妹的救命恩人,对我二人有再生之恩,待我和兄长联系上越州的亲人,定会重金酬谢您和方大哥。”方嫂笑着摆摆手:“我这人信佛,咱们能遇上就是缘分,你个小姑娘说话还有板有眼,若不是个姑娘家,还真有几分大官人的模样。”方嫂离去后,姜玉竹缓缓走下床塌,搀扶着土墙走进隔壁的屋子。阳光透过窗棂落入房间,浮尘在阳光下舞动。男子静静躺在床上,紧闭的眼睫又长又卷,鼻梁挺拔,薄唇有了几分血色,不再是那夜毫无生气的模样。姜玉竹总算是放下心来,她拉来一张木凳坐在萧时晏身旁,单手托腮,黛眉微蹙,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没有对方嫂吐露事情,毕竟她的身份见不得光。姜玉竹不清楚太子有没有得知她和萧时晏失踪的消息,不过那夜两船相撞,死伤了不少朝中官员,当地府尹应会在岸边打捞遇难者尸身,统计伤亡人员,准备上奏给朝廷。若是迟迟没有发现她和萧时晏的踪迹,太子恐怕不会罢休,继续派人去搜寻周边的渔村。那她的身份很快就要暴露了。不过此事对她来说,亦是一个绝处逢生的好机会。想到如此,姜玉竹垂眸看向沉睡中的萧时晏,低声呢喃:“时晏,你知道真相后,会帮我吗?”到了傍晚,方嫂的丈夫打渔归来,男子一进门就笑呵呵地对方嫂说今日的收获不错,捕上的一网鱼明日拉到市集上,应该能换上几个铜板。姜玉竹对方大哥盈盈行了一礼,感激他们夫妻二人的救命之恩。方大哥与方嫂一样,同样是个心思单纯,质朴憨实的人,他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咧嘴一笑,说既然遇上了,他们夫妻俩总不能见死不救,还宽慰姜玉竹留在家中安心养伤,明日他会去市集上再给小郎君买些药回来。见夫妻二人如此单纯善良,姜玉竹不由对自己所撒的谎言感到一阵心虚。吃过晚饭后,她拿出一块玉坠交给二人,让方大哥明日拿到市集上,找个当铺换回些银子,好补贴家中。方嫂连连摆手拒绝:“你们兄妹二人遭此大难,我们夫妻怎能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姜玉竹只好温声道:“兄长还未苏醒,需要继续服药,我也需要写信通知越州的亲人来接我二人。笔墨要钱,让信客送信也要花钱,我和兄长身上的金银细软虽被水匪抢走了,但还剩下些衣饰能够换些钱。再说,住客栈还需要花银子呢,我们兄妹二人总不能赖在你们家白吃白喝。”少女声音轻灵动听,一对忽闪忽闪的明眸比夜空的星子还璀璨,让人情不自禁就被她说服住了。方嫂一听,觉得姜玉竹说得话有几分道理,眼下帮着兄妹二人寻到亲人最重要,听说托信客寄上一封书信就要五十个铜板,那可是她夫君一年都挣不来的钱啊!不过掌心里这枚还不及拇指大的吊坠,又能换回来多少个铜板?听到方嫂的疑问,姜玉竹笑着要作答,突然听到小屋里传来男子一阵轻咳声。是萧时晏醒了!姜玉竹匆匆走进内室,瞧见萧时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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