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得精彩起来,目光纷纷在太子和姜小姐身上流转。皇贵妃蹙眉看向二人,语气惊讶:“太子,姜小姐你们二人怎么会在假山里?”姜玉竹神色平静福了一礼,不急不缓道:“启禀娘娘,小女从山坡小径下来时,不慎将头上的绒花簪子掉进假山里,那绒花簪子虽不名贵,却是小女兄长所赠,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她目露感激看向太子:“恰好太子途径此处,看到小女在假山洞口徘徊,得知实情后,太子便和我一起进去搜寻绒花,我们找到绒花刚要出去,结果迎面撞上了韩小姐。”说完后,她伸手张开手指,女子白嫩的掌心里正是一枚绒花簪子。姜玉竹的声音虽不大,可她谈吐清晰,有条不紊,加上她身上的衣裳同样是干净整洁,从始至终面色从容,不慌不乱,倒是让人信服。一个年纪轻轻的闺阁女子,若真与太子在假山洞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可能如此镇定自若。就算二人天雷勾地火,一时情难自禁,御花园里有这么多僻静的地方,何必选在人来人往,最容易被发现的主道旁。更何况太子今日在凝雪阁点评插花的时候,对姜小姐态度极为冷淡,可是不留情面褫夺了她的魁首之位。如此看来,十有八九是如姜小姐所言,不过是一场凑巧罢了。“不可能!”韩溪云见姜玉竹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在众人面前轻松揭过去,她急声道:“我从御园东南角一直跟着姜小姐和太子,亲眼看到太子一路上抱着姜小姐,二人举止亲昵,搂搂抱抱,见快要撞见皇贵妃一行人,这才躲进了假山内。”姜玉竹惊讶看向韩溪云,黛眉轻挑,乌眸噙着淡淡的疑惑:“韩小姐,你方才不是还说自己在凉亭内赏景,听到假山里传来的响声,才好奇走进来的吗?”韩溪云被问得哑口无言,意识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眼神骤然变得慌张。可她之前隐去跟踪姜玉竹的实情,当下若是承认了,不仅显得她别有用心,前后矛盾的话更难以让人信服。就在众人不知该相信那一方所言的话是真,一直静观事态的宸妃淡淡开口道:“我看此事应是一场误会,这假山洞里昏暗不清,或许是韩小姐一时看错了眼”“臣女绝对没有看错!”事已至此,韩溪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她决意放手一搏,干脆扑通在地上,指天发誓:“还请三位娘娘明鉴,臣女愿对天立誓,臣女亲眼看到太子和姜小姐在假山洞里搂抱在一起亲吻,若有半句谎言,韩家一族门衰祚薄,臣女不得好死,永世堕入畜道!”言罢,她抬头狠狠盯向姜玉竹,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姜小姐,你敢发誓自己与太子之间清清白白,豪无瓜葛吗?”嘶众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因韩小姐立的誓言实在是太过狠毒了。姜玉竹蹙眉看着神色癫狂的韩溪云,心中不明白她为何要处处针对自己,不惜鱼死网破,也要将她拉下水。殊不知世间有些人,就是见不他人比自己强上一星半点儿,这种人只看到自己的辛苦付出,却看不到其他人在背后流下的汗水,固执认为其他人获胜都是走了捷径,恨不得将其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姜玉竹平静道:“清者自清,小女不想再多言。”皇贵妃似是对当前的局面感到为难,扶额无奈道:“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百官和诸国使臣还在保和殿等着。此事先放一放,等到宫宴结束后,你们几人再到皇上面前解释清楚。”宸妃好不易逮到这个抹黑太子的机会,怎会愿意轻易放手,她冷笑一声:“还用解释什么?韩小姐不惜以族人的名誉起誓,此事还能有假?姜姑娘和太子心中若没鬼,又为何要躲进逼仄的假山里?我就说方才听到假山里的声音古怪,太子好兴致啊,这样刺激的地方都能寻到!”宸妃言辞直白露骨,话语中满是讽刺的意味,周围未出阁的贵女们听见,脸上都羞红了,看向姜家小女的眼神充满了鄙夷。詹灼邺举步上前,挺拔身影将女子护在身后,他狭长凤眸微弯,眸底浮现轻蔑的笑意,语气平淡:“孤不及五哥风流,数九隆冬效仿纥与颜氏女,在冰面上兴云作雨。”“太子你”宸妃闻言气得胸口起伏,哆哆嗦嗦伸手指着太子,却说不出话反驳。太子提起的风流韵事乃是宫里的一桩隐秘。数年前,五皇子在宫宴上喝多了酒,竟然在大冬日里脱了衣裳,拉扯两名宫女在结冰的湖面上大行云雨之事,事后三个被粘在冰面上不得动弹。等待路过的宫人发现时,五皇子快要冻得奄奄一息,此事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耀灵帝为了给这个风流儿子擦pi股,下令灭口所有目睹当夜之事的宫人,才平息下来。当年五皇子被发现时,他赤条条冻在冰面上,可谓是铁证如山,无言狡辩。眼下太子与姜玉竹两个人衣冠整洁,只有韩溪云的一面之词,到不足以证明二人在假山里做了什么。宸妃本就是大病初愈,心中郁气难消,当着众人之面被太子揭出五皇子的丢人往事,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青紫,抖着身子朝后栽倒过去。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好不热闹。皇贵妃命人安顿好宸妃,她转头看向太子,细眉紧蹙,无奈地叹气道:“太子,你身为储君,自当谨言慎行,今日这事情闹得太大了,本宫总不能将看到你和姜小姐私会的人都扣押起来。晚宴后,你去面见陛下,自行解释清楚,至于姜小姐和韩小姐二人,先由本宫带回宫去。”言罢,皇贵妃身后走出两位面色冷肃的女官,想要将姜玉竹带走。姜玉竹深知她若是被皇贵妃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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