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个时机”一个像二十年前般完美的时机,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留下祸患。姜玉竹昏昏沉沉醒来时,发现她躺在太子的膝上睡着了。察觉出她醒来的动静,太子放下手中的天青釉色茶盏,俯下身用薄唇渡来丝丝甘洌的茶水。睁开眼就被男子缠上来,饶是好脾气的姜玉竹也按捺不住了,她推开伏在身上的太子,气哼哼道:“殿下还有完没完”刚刚苏醒的女子两颊融融,一双还没完全睁开的惺忪睡眼瞪过来,眼神迷离朦胧,还带着几分媚意。
就是小少傅的起床气不小,与那个情至浓时,颤着嗓子呜咽求饶的女子判若两人。詹灼邺伸手揉了揉女子软绵绵的肚子,眼尾轻勾,眸底笑意涟漪:“孤的种子存在少傅这里,自然是要浇一浇水。”姜玉竹这个学富五车的状元郎,在这种口舌之争上,向来不是太子的对手,她索性闭上眼,不去看男子那张让她气得牙痒痒的俊脸。方才那番胡闹,她这几日都不好意思去照镜子太子聪慧的脑袋不仅在朝堂上能人尽其才,在风月之道上更是能物尽其用,她已经把竹意轩里的摇椅扔了,翘头书案烧了,回头还要把铜镜再丢了照这样下去,整个屋子就要空空如也了。温热的唇瓣落在脸上,男子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小玉儿,我们把婚期提前好吗?”“日后,孤会给你一个完美无憾的婚礼。”姜玉竹忽而睁开眼,她望着太子玄玉般的眸子,彼此之间的默契让她一眼就读懂他眉间所凝的浅渊。是啊,留给太子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如此,那何不制造一个契机。她扬唇一笑,伸出手抚平男子眉心的纹路,温声道:“好啊,殿下让司天监选一个‘好日子’,咱们成婚。”———大燕太子成婚这一日,天气格外的好。蔚蓝无云的天空如同一块完美的碧玉,天高云淡,视野里一片澄明,明媚的阳光洒遍大地,温暖又不刺眼。朱雀大街两侧站满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肩摩踵接,京兆府不得不派出巡检司来维持秩序。沿途百姓们翘首以盼许久,终于听到一人高喊道:“快看啊,新郎官来了!”太子绯衣玉冠,气度卓然,高坐一匹金辔雕鞍的雪白骏马之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精雕细琢的箱笼上盖着一层红色绸布,微风偶然掀开红绸一角,可见箱笼里华光闪耀。装着彩礼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大红彩旗随风飘扬,一眼都看不到尽头,直叫围观众人感叹,十里红妆,不过如此。迎亲队伍的最前列,几位乐师卖力吹着牛角喇嘛,演奏出欢快的乐曲,引得沿途百姓们兴奋地抬起双臂,跟着乐律手舞足蹈,同时交头接耳议论:“好家伙,咱们大燕历代的公主出嫁,都不及今日这阵仗大啊!”“足见太子对这位太子妃喜爱得紧呢。”“是啊,人逢喜事精神爽,犹记得几年前太子归京时,可不是如今的样子。”金辔雕鞍马背上,太子身姿挺拔,俊美出尘,喜服上的绣金线云纹华章在日光下浮动着流光溢彩,将男子清隽的眉眼都衬得柔和不少。太子眼尾轻扬,漆色眸底笑意如流水,收起往日咄咄逼人的气息,周身流动着成熟男子的沉稳气度,却不减威严。男子这派天人之姿,确实让看热闹的贵女们看得脸红心跳,心中不免羡慕姜家小女的好福气,又暗暗想着太子迎娶正妃后,那侧妃的位置是不是也该添上了?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很快就抵达姜府门前。詹灼邺翻身下马,快步踏入敞开的府邸大门,这一举措,让不少随行的礼部官员们看傻了眼。按照寻常人家的迎亲礼制,新郎官会在女方府邸外等候,而女方父母或者兄长负责将新娘子带出来送进花轿,启程前往男方府邸举行仪式。除非女方家是低嫁,新郎官为了表示对女方父母的感激,才会自降身价踏入女方家里敬茶,亲自将新娘子接出来。太子身份无比尊贵,姜家攀附上太子,自然是高到不能再高的高嫁。可太子显然没有将这条不成文的约定放在心里,火急火燎就走进了姜府。姜宅府邸里,正忙成一团的殷氏和姜慎也没料到太子就这样风风火火进来,二人先是一怔,回过神后匆忙就要行礼,却被太子抬手阻拦住。“小婿来为岳父和岳母敬茶。”一旁的礼官将备好的两盏茶端出来,詹灼邺举起茶盏,郑重其事奉给姜家夫妇二人。姜慎在众位同僚惊讶的目光中,从太子手中接过茶,心中想了又想,终是将肚子里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还请太子殿下善待玉儿,若是她日后办错了事,惹得殿下不开心,殿下莫要责怪,将她送回来就好。”殷氏忙跟着附和道:“是啊,送回来就好,我们可以继续养着她,不劳殿下您费心。”见姜家夫妇二人一个赛一个语出惊人,在场的官员不由为他们捏了把冷汗。大喜之日,哪有女方家的父母先想好和离的退路。詹灼邺眼眸如月,笑容亲和,语气诚然:“岳父岳母宽心,孤视她,会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躲在翠鸟刺绣屏风后的姜玉竹撩开红绸盖,她看向躬身在父母面前的太子,心底渐渐漫上蜜一样甜的滋味。“哎哟,我说姜姑娘啊,这红绸盖没到洞房的时候,千万不能掀起来啊!喜娘赶紧放下姜玉竹头上的红绸盖,催促道:“吉时快到了,姜小姐快些上轿罢。”姜玉竹从屏风后走出来,遮挡在眼前的红绸让她什么都看不清楚,眼下只有方寸之地让她移动脚步。忽而,她的手被男子温热的大掌牵了起来,头顶响起太子清润的声音,含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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