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带来的头痛还没有消退,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还处于半混沌的状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似乎依然黑着,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处境有些异常——他动不了了。
整个人被什么东西——他猜是皮带,呈大字型绑在了床上,连脖子的位置都松松地拢了一圈。他试着挣扎了一下,毫无效果。绑他的人似乎经验丰富,因为他并不觉得被皮带压迫却动弹不得。舌头努力辨认出嘴里塞的物体是口球,材质应该是硅胶,正中间还留了便于唾液流出的孔。大概这个东西塞在他嘴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的口水已经流到了靠近锁骨的位置,下颌有些隐隐约约的酸痛感。而眼前的一片漆黑也不是因为尚在夜晚,一个质地很不错的眼罩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他只隐约记得昨晚自己在同学聚会上喝的七荤八素,决定走路回家顺便醒酒,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看来自己是被变态捡尸了,他在心里苦笑一声。目前也不知道对方是人是狗,确认过自己没有能力逃走后,他干脆认命地瘫在床上等,好在对方绑的虽然紧但并不难受。他百无聊赖地试图放空大脑,却又忍不住琢磨着一会儿是该硬气点斥责威胁还是服软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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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的思路就被打断了,小腹传来的憋胀感让他无法再集中注意力。昨天光是酒他就吹了四瓶,还不算其他杂七杂八的饮料和水,玩的太过投入他也一直没去过厕所,现在那些昨夜进入体内的液体全部汇集在腹部,从侧面看大概已经撑出了好看的弧度。何况他被绑得双腿张开,完全靠肌肉的力量跟洪水死磕,之前没醒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却是万分煎熬。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黑暗放慢了他对时间的感知。即使房间里的温度偏低,他头上还是见了汗。平躺的位置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他努力放松腰部试图减轻压力,但往往牵连到水球结果被疼的乖乖恢复原状。身下的闸门一刻也不敢放松,成年人还尿裤子也太丢脸了,但长时间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从早上饿到现在的他精力已经有点跟不上了。期间有几次洪水差点破闸而出,都被他硬生生忍了回去,逆流和新生成的液体继续充盈着本就很满的小腹,憋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现在他几乎盼着对方赶快来处理他了,他快撑不住了。
黑暗中人的听力往往会变得更加敏锐,这用来形容他现在的处境属实是恰如其分。小腹处的憋胀逐渐转化为胀痛,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狂奔似的心跳,每一下都撞击着他现在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经。终于,在经过漫长到近乎让他发疯的等待后,他听到了一声带着些许戏谑意味的轻声咳嗽,他触电般猛地仰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在口球的禁锢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怎么?饿了吗?”
这个近乎称得上温和亲切的声音让他顿时一僵,轻柔的音调即使用来对情人私语也绰绰有余,仿佛自己的被绑架只是一场误会或幻觉。他的脸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于是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宿醉带给他的影响还没有完全退却。
?“抱歉,事先没有准备,只熬了点粥。”语气依旧彬彬有礼,仿佛只是招待客人。他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居然真的准备给自己吃东西。坦白说,饿了大半天的他此时的确称得上饥肠辘辘,但他过分膨胀的膀胱已经不能再容纳更多液体了。他只能用拼命摇头这一唯一可以做出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反对情绪,但随即一只手就牢牢钳住了他的两腮。
?“别乱动,小心呛到。”
他很想反抗的,但对方手劲儿很大,他的头被死死固定在正中间的位置,一动就疼的要命。口球的存在害得他连拒绝吞咽都做不到,在呛了两次后便不敢再乱动。而所谓的“熬了点粥”则是把他灌到喝一口呕半口才停手,撑得他眼睛都有点发直。
“饱了吗?”
万幸,对方大概终于想起来征求他的意见了。他赶忙连连点头,甚至因为幅度过大而撞到了床板,随之发出的碰撞声和后脑的疼痛让不由得他又羞又恼。黑暗中又传来一声轻笑,对方很贴心地帮他擦了擦嘴:“吃饱了就歇一会儿,昨晚大概玩得很累吧。”
他的脸又烧了起来,这算是关心还是嘲讽?不过眼下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之前的死撑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体力,喝粥时精神的高度紧张帮他多争取了一点时间,但现在他已经彻底精疲力竭。他感觉肌肉似乎都麻木了,满脑子里除了憋就是疼,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漏出来一点,如果对方再不放开他,他很快就会在这儿一泻千里。
他已经不敢再有大动作,事实上最轻微的动作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他试着摆头、挥手、小幅度晃脚以及努力发出声音,希望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有话要说。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理解力足够强大,赶紧把那个口球拿开让他说话,好快点放他去上个厕所。
大概是这些信号中的某一个成功奏效了,总之,那人居然真的解开了口球?。他长出一口气,活动着被强制撑开了一天酸痛无比的嘴巴,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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