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午,鸣人遭先生一顿恶批,但也终于是解绑备行用膳了。侍妾吩咐着他新在膳堂用膳,而他怒气冲冲地抡开了伙房的门。
“宇智波佐助那条畜牲呢。”
“少将他今日回府作羹了,不与殿下同吃。”侍妾答道
鸣人火急攻心,愤愤坐下吃饭,他嚼着饭都有所乏味,只是一上一下地蠕动着牙齿,却又想起来佐助对自己做的那些事,牙床有些隐隐作痛。顿时口中酸涩,涌上一阵恶心。
“今天伙食好难吃。”鸣人说。
“以后改改食谱了,今天吃过的东西我以后再也不会想吃…除了早上那碗拉面。”鸣人吃完后又踱着大步回去了。他一吃完就回了塾堂坐着,心里很是烦闷。
门外有个小宫女路过,鸣人吆喝住她。
那宫女快步移过来,鸣人也不分什么高低尊卑了,揽着她的肩膀即开始称兄道弟:“喂,你知道些随便关于那个什么宇智波佐助的事吗,给我细讲讲。”
“奴婢所知只有他是成为了宇智波的家主,他的弟弟又一次在他的光辉下隐匿着,不卑不亢。
但,真的是这样吗。
鼬的心中隐隐不安,他知道宇智波佐助——拥有野心。但是怎样的野心呢?他说不上来。
小时候,佐助如果喜欢一个东西,会分享出来,会呵护起来。而现在他珍爱的物件,往往被他捏在手中感受。每一寸、每一分。那眼中再也盖不住的疯魔和沉郁,确只是被他的睫毛遮盖住了罢了。但他开始主动入宫见人的时候,鼬明白了。
他的目标是汉室,那么他的垫脚石呢?
鼬停止了思考,这段时间,他一直暗示着弟弟,忠诚,是活下去的一步良棋。
佐助听了,但甚至不屑于去记。在佐助的眼里,除了鼬的软弱和沾满鲜血的双手,其他关于他的,他完全不会再想起。
华灯初上,夜夜月明。鼬的回忆中断,思绪又拉回眼前。
已过子更了。寒冷的晚上,有些凄凉,并不惆怅。
鼬独自提着一把弯刀,在雾里,走着多年以来经常走过的路。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来,只是总在子时刚过,佐助从来不知道。
六更后,佐助会来爹娘的坟前长跪一天。但是鼬也知道,这一天里,他并没有多少对他们的想念。更多的,说对自己的恨。
入骨的,深刻的痛恨。
鼬叹了口气,剜开自己的胳膊,滴了两酒筹的血,祭在父母坟前。
千古罪人的名篇,大义灭亲的赞言。说正义还是冷血,是迫不得已,还是懦弱成性。但驰骋沙场的也是鼬,杀人不眨眼的还是鼬。他的痛苦在心里蔓延,他总是责备自己。
他自以为的,或佐助以为的“懦弱”,这样束缚了他的半生。
他跪在两块碑前,什么也没说。片刻后,他离开了,那两个酒筹被风刮倒,两抹鲜红就如此洒在碑上。
鼬躲在暗处,仅没多久,他就看见佐助像往年一样带着祭品,身后跟着几个奴仆来了。
那几个奴仆跟着他跪下,但是他们心里并没有对先臣的敬畏或崇拜,只有自己内心的窃喜。做葬期陪跪是个来钱活,只需要哭两滴泪,便有了大笔的钱来。像宇智波府这样的大家,往来一趟的钱,也足够安闲半生。
佐助沉默着,未跪下,身边就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那些人哭得声音极大,令人可怜。而佐助只是坐着,那群人哭了半晌,舞了半日,回去了。
佐助仍在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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