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时宴道:“把他放下来吧。”煤球怪如蒙特赦,瞬间扑到谢时宴怀里,圆滚滚的脸竟然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黎止:“可以。”随后一抬手,将煤球远远扔去了温泉另一头。他忽然想起什么:“你同昭羽仙尊也这样过?”谢时宴很惊诧于他的话题跳转与联想能力:“您指温泉吗?当然没有。在学院时与师尊很少见面,其实现在也是。只有刚入内门时才接触多些。”但也不曾有过这样逾越的时候,他后半句默默在心里道。谢时宴没错过黎止的表情,发现对方在他出口“师尊”二字时很轻地蹙了下眉。像是不喜欢。他默默记下。两人间安静下来,才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距离过于近。况且方才虽说是在说正事,但黎止也没少借机动手,不过他仗着谢时宴乖乖任由自己摆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说正事的时候不觉得如何,一旦放松下来,注意力就开始发散。比如,谢时宴的唇嫣红饱满,颈部皮肤雪白线条流畅,胸前两点因为温水的缘故像是立了起来,腹上则是一层看上去手感就很好的薄肌肉,再往下……虽然穿着中衣,但被水打湿以后……咳。黎止收回了视线,对于两名心思不单纯的成年男性,这个距离已经明显超过了安全范围。他生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有什么令人尴尬的反应。无论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在水里待的时间也够久了。黎止后撤,将自己隐入雾中:“明日戌时,我去你房里。”就,感觉更怪了。于是他补充:“事关结丹,必须谨慎。”行至岸边的前一刻,谢时宴的声音从雾里穿了出来:“那我不锁门了。”黎止身形一栽,差点踢到脚边的煤球怪。作者有话说:煤球怪:没事吧你,谈恋爱的离我远点。 汇合对于寻常修士来讲, 结丹前灵脉当中的灵力流向与结丹后稍有差别。金丹可以说是今后漫漫修仙路的根基,而由筑基到结丹也可以算是进阶当中的第一道门槛。魔修凡想修炼,就需得以魔元为核心,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修炼方式。而谢时宴天生魔元, 此前不过是封印在体内不被外界发现。黎止会担心影响结丹也不是没有道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自己的灵力在谢时宴体内游走了一整圈,却并没有寻到魔元的踪影。被威严道长加固后的封印看起来还能坚持些时日。他的灵力和人一样, 感觉多停留一秒都要受到思想洗礼。而封印本源的灵力就要霸道许多, 若说有什么奇怪, 那就是他似乎还感受到一点似有若无的柔软。
这样灵力相接能感受到封印之人留下的痕迹,他记得威严道长说过封印有两道, 他一直以为是圣尊担心不牢固,于是封印了两遍。然而现在看来,却像是…前后不同的两个人。黎止微微蹙眉,灵力又向丹田深处探入了几寸。随后, 胸膛处抵上了一双手, 黎止蓦地停住动作。他睁开眼,见谢时宴侧着身子, 几乎已经完全被笼罩在了自己身下。“仙尊。”他面上酡红, 很轻地喘了一声。黎止骤然抽身而起。对于灵脉查探,他只了解个大概, 只知晓最好不要时间太长,却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却是由于灵力交融后的反应。此刻他衣冠楚楚站在床边, 谢时宴却因为方才的动作身上被压出了不少褶皱, 领口也敞开了些。他侧身靠在床头, 眼眸里似还带着水雾。……这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两人相对而视, 空气中仿佛都涌动着难言的暧昧与尴尬。黎止以拳抵唇, 轻咳一声:“封印没有受影响,上次会被束戎发现,多半也是赶巧。别担心,秘境里的日子应当还剩下三分之一,平稳进阶足够了。”谢时宴直起身,面色相较方才也好了一些:“我知道了,多谢仙尊。”他不说还好,一说黎止倒是觉出来了:“不必一口一个‘仙尊’,你我之间也并宗门里偶然相见的关系。”谢时宴:“那……”黎止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知道我叫什么吗?”谢时宴还真被他问住了,老老实实地摇头:“先生在课上曾提过几位仙尊的名讳,但是…”“没提过我是吧。”黎止猜到后半句,但也没在意,只是笑了下。谢时宴反倒有点不好意思,点了下头。“黎止。”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的名字了,甚至自到这以后还是第一次。“我应当是年长你一些,可以唤我兄长,无需带上姓名。”黎止或许比谢时宴大不了太多,但清寂仙尊可不是。能修炼到九尊的每一个人,少说也得活了有四五十年。故而谢时宴愣了一下,但眼前人的表情太过自然,他不得不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黎止倒是亳无所觉,为了同什么“江兄”“杜兄”“贺师兄”一类区别开来,还非常霸道的不许人加姓。即便谢时宴一向任由他得寸进尺,这次也难免犹豫了下。黎止想哄人开口,谁知手都伸到储物袋上,这才记起来自己以防万一多装些符箓,把喜鹊留在了清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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