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聊着已不知不觉走到了拉面馆门口,贺林抬了抬手示意温越等等,在外面掐灭了烟,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母子羁绊陆淮乐小朋友在幼儿园和人打架了。胡德赶到时,陆淮乐一双圆溜溜的眼哭得通红,脸颊处留了几道抓挠的伤口。无论这场小孩间的闹剧错在谁,道歉的绝不会是陆家,对方父母赶来后,开始跟在一旁不停致歉。胡德心疼地看着陆淮乐脸上的伤口,没有搭理,只是冷冷扫过去一眼。而后他找老师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替陆淮乐请了假,直接将他带回了利亚花园。……陆淮乐进门后直接踢掉了小皮鞋,像只横冲直撞的小牛犊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胡德叫来医生,想处理一下陆淮乐脸上的挠伤,奈何叫了半天,小孩儿气性大,躲在房间里就是不开门。陆御权回家时已是傍晚,听完胡德汇报幼儿园发生的事后点了点头,上楼来到陆淮乐房门口。陆御权敲了敲门,房间里鸦雀无声。“大人……”胡德跟在一旁,提醒道:“淮乐估计还在生气呢。”陆御权嗯了一声,只等了几秒,转身下楼:“算了,等他情绪好点了我再来吧。”……胡德顿时哑然。一个才五岁大的小孩儿,怎么能指望他自己想通,自己情绪变好呢。胡德目送陆御权下楼,依旧站在门口。陆御权平日里工作忙,可以说陆淮乐从出生到现在,整整五年时间,都是胡德在照顾,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小主人。胡德不忍心就这样看着孩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更何况……生气的原因,还是和母亲有关。胡德还记得今天下午,当他赶到学校时,听到老师说两个孩子是因为提到“妈妈”才打起来。那一刻他的心情,简直难以描述,根本没法给对方小孩父母好脸色看。胡德心里很清楚,虽然小家伙平时并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对“母亲”“妈妈”这样的词汇非常敏感。……在胡德的坚持下,房门总算传出一道咔嗒声,打开了一条门缝。胡德推门走进去,余光中看见陆淮乐一头扎进被窝里。
“好点了吗?”胡德手上拿着药膏,轻轻坐在了床边。“不好,一点也不好!”被子下的小身子一抖一抖的,说话还带着抽噎声。“不好也要擦点药。”胡德拍了拍被子:“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伤成什么样了。”“不好,就是不好!”陆淮乐赌气似的钻出被子,红着眼眶,呜呜哭着问:“胡爷爷,我真的没有妈妈吗,为什么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没有妈妈!”胡德手一顿,半响才回神,他将药膏拧开,涂在陆淮乐脸颊的红痕上:“当然有,每个小朋友都有妈妈,淮乐也有。”“那妈妈呢,妈妈在哪儿?”胡德一下被问住了,他并不想欺骗小孩,但又无法给出答案,不答反问:“我们淮乐很想妈妈了?”陆淮乐嗲声嗲气地嗯了一声,委屈巴巴道:“他们说我不参加趣味运动会,是因为没有妈妈,才不是……我是去参加小主持比赛了……他们瞎说嘛。”说着说着委屈多得溢出来,又哭了起来。“对,他们瞎说。”胡德看小孩儿哭成这样,心酸得很。父母间的事又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呢,最可怜的就是孩子。胡德擦干陆淮乐湿哒哒的脸颊,心疼地安慰道:“我们淮乐当然有妈妈,妈妈当年就住在城堡里呢。”“真的吗?”陆淮乐还是第一次听人提到妈妈,他止住了哭泣,眨巴着眼好奇问:“妈妈也和淮乐一样有自己的小房间吗?”胡德看着孩子眼里燃起的期待,心里猝然闪过一个想法:“对,妈妈也有。”他说完,鬼使神差般问:“你想去看看吗?”“当然!”陆淮乐陡然来了精神,噔噔两下跳下床。“那……”胡德迟疑了片刻,他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孩子如此期待,他实在无法拒绝,只能压低声音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好!”小家伙破涕为笑,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也有模有样地压着嗓子说话:“我们现在就去,别让爸爸发现了。”……胡德拿到备用钥匙后打开了温越的房间,带着淮乐走了进去。一个是利亚花园的小主人,一个是利亚花园的大管家,两人头一次在城堡里如此鬼鬼祟祟,只是为了进一间近五年没人住过的房间。房间里的装饰摆件和当年一模一样,即使没人住,看起来依旧很干净,像是有人定期打扫。陆淮乐兴冲冲地跑了进去,胡德紧随其后,他看着小孩儿好奇地四处打量,伸出小手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最后,孩子停在了床边,摸了摸床上的被子,说出了一句胡德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话。只见陆淮乐扭过头,眨巴着眼睛问:“胡爷爷,我今天晚上能睡在妈妈房间吗?”胡德心下一抽,愣怔住。“妈妈的床好软。”陆淮乐见胡德没说话,还以为是不可以,眼睛慢慢变红,“我想睡在这儿,可以吗?”他小手指比了个“一”,声音软软地拜托道:“就今天,我就睡一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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