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没有别的人……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五条悟依旧致力于耍赖。“听不见,我现在?脑子?烧坏了,听不见!”“你真是……”南哭笑不得。五条悟不管,他只知道如果此刻他松手,他绝对会后悔一辈子?。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半晌后,南果然拿他没办法,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回抱住了五条悟。五条悟脑袋一歪,靠在?了南的头上。温度在?严丝合缝的身体间?交融。南闭上双眼。“五条君喜欢我吗?”五条悟没回答,只低头在?南的脖颈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像只猫收起了爪牙,用指腹在?你的心头上不轻不重地扒拉了一下,那点力气,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却?又仿佛烙下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滚烫印迹。南却?难过地垂下眼帘。“但是,我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她曾以为自己与别人没什么不同。直到她推着轮椅走进?孩时的教室,看见了同学们眼底里的惊愕。她知道自己不能奔跑,不能跳跃,在?其他人沉浸在?欢声笑语中?的时候,她能做的,也只是坐在?树荫底下,默默地读书?。但在?那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不同。她接受了,心想这样残缺而?生的自己,也只是有点别人少有的遗憾。轮椅是她离不开的摇篮,但却?不是因?为她的双腿抛弃了她。她们只是从未相识。但本以为的陌路,却?差点将她拽入死亡的深渊。她只能再次接受。人终有一死,她不想在?离开时,还失了优雅。可紧接着迎接她的,是从未有过的动荡。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去的时候,她重新睁开了双眼;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能重回原来的生活的时候,她却?好像变成了别的物种;在?她总算认识了另一个世界,打算重新解读自己的时候,他们又说:你与我们不是同一类人……到最后,他们说,你很强。她不明白,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双腿不便,但为什么最后却?好像既不“普通”,也不像“人”了呢?她感觉世界好像变成了谎言的漩涡。就连夜天之书?,也不是父母的遗物。她的双腿真的会好吗?之前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吗?为什么会有魔法和咒术?她的力量到底能做什么?她还能掌控自己吗?迷茫席卷了她的大脑,让她就连望着自己的爱意,都像是在?望着镜花水月。
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又如何能说“爱”?而?爱着她的人,又是在?爱着怎样的她呢?她本想默默地将这些?疑虑藏起来,如果能等到自己彻底想明白的那一天,再把它若无?其事地当做笑谈,说给?她爱的人听。可能是在?某个炎热的午后,也可能是在?某个无?聊的傍晚。但在?那之前,他们不应该这样。五条悟忽然伸手捧住南的脸,拉开距离,低头与她对视。他还是那样,笑得一脸傲气,仿佛从不知道茫然为何物。“没关系,我不会认错的。”一双湛蓝的苍天之瞳直直望进?南的眼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认错的。”他执起南的手,低头在?她白嫩的指尖上啃了一口,然后抓着它,将它覆在?他的眼睛旁。长长的睫毛仿佛白天鹅翅尖上的一根根细羽,在?他抬眼朝南看去的时候,微微颤动,仿佛在?人心间?撩过。五条悟自信地挑了挑眉。“还有谁的眼睛比我的更好使?吗?”苍蓝色的太阳在?他的眼底燃烧,一如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南的嘴角先是微微扬起,紧接着便再也支撑不住,委屈地落了下来。“这可是你说的。”南双手滑下来,搂住五条悟的脖子?,“不能认不出我。”五条悟伸出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了擦南的脸颊。“当然。”他缓缓低下头,直至与恋人交换呼吸。“你不知道吗?”“你早就诅咒我了。” 未婚妻的权力假未婚夫妻变成真未婚夫妻了。“这是不是太快了点……我们明明, 还不曾是男女朋友。”南红着脸,目光心?虚地撇向一边。“不快,我们改天就去?挑戒指。”五条悟觉得自己?必须把今天这个日子记下来, 于是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一月七日。晴。南侧过脸,正好瞅见五条悟的手机壁纸。“咦?”南凑上前?去?, “这幅画……”好像有点眼熟?五条悟搂着南简直爱不释手, 见她凑过来, 便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与她一起低头看向手机。“你忘记了吗?”五条悟佯装委屈, “这是你送给我的呢。”南不自在地推了推五条悟, “我吗?什么时候?”时间过去?太久,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五条悟马上不高兴了, 侧头作势咬了咬南的耳尖。“你这个负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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