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很奇怪,只有自己时,她只觉得所有花、所有的树、所有的山水和所有的人,都大差不差地活、大差不差地死。可当身边多了一个心上人,她的双眼却能看到生命与死亡的多样。
这样安宁的时光持续着,直到塞列欧斯向她跪下,并告诉她,晨星寄生在了他的心脏上。
“当他依赖我心脏的养分成熟时,他就会从我的身体中降临,穿破我的肉体,并揭开第七道封印。兴登堡,这不是我想要的。”塞列欧斯如是说。
“你想要我怎么做?”兴登堡抚上塞列欧斯的胸口,她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颇有生机的、跳动的心脏。“我想要把它送给你。iwanttogiveittoyou”塞列欧斯说。
然后他将双手伸进自己的胸口,掏出了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那颗心脏在他苍白的手中,鲜明地活着。
“拿走它,它本就是属于你的。takeit,it’syours”
塞列欧斯跪着,眼泪从蒙眼的黑布中流出,双手捧着自己的心脏,像最虔诚的信徒,为他的神奉上自己的心。啊,这个恶魔再次为自己而哭了。
就像那个他为她献上星空晚礼服的夜晚。
“毁掉它,我会忘记你,我会忘记很多很多事,但是别担心,我会为你活下去。”
塞列欧斯将心脏推向她。
兴登堡捧起这颗心脏,然后让它变成了一团血雾。
塞列欧斯果然不记得很多事了,他的身体也没有了体温,没有记忆时,塞列欧斯每时每刻都想要逃离兴登堡。于是兴登堡将他束缚于自己城堡的那张大床上,还给了他他的视力。
她靠近一脸不知所措的塞列欧斯。
西历1027年1月,塞列欧斯被困在她华贵的城堡里,以及她昂贵的天鹅绒大床上,塞列欧斯看着逐渐向他逼近的她,完全无法动弹。
或许事情本不该变得这么糟糕。
这一切的好坏都像是个万圣节玩笑,兴登堡死死盯着他,嘴角的微笑快翘到耳边,她盯着他,舔了舔唇,又咽了一口,喉咙轻微活动。
“终于抓到你了,契·约·者——”“啊……哈哈……”
塞列欧斯僵硬地笑着,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在床上不可控制地后退。
她会吃掉我的。
塞列欧斯脑子里的这句话不断被加粗又放大,警铃大作,六神无主。“不会再让你逃掉了,不会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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