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吗?”谢予白这句声音不自然,带着点不自知的羞耻感,平稳是强压下来伪装着的。事实上并没有那么淡定。但他又想知道一个答案,那种渴望接近、渴望容纳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的奢侈,而贺听枝恰好能够很好地满足这一切。带着点未知的探索感和心底那种私藏的欲望,他望向贺听枝,看着对方点了点头。他半遮住脸,手套都有点发皱他都不计较,感觉自己也有点过于天真和好笑。但是心却不知觉地柔软起来,像是被什么轻轻地击打了一下,在他的耳边炸起来绚烂的烟火。这要都是真的该多好。谢予白面色微微冷凝着,但是嘴角却制止不住地开始上翘起来,露出来点弧度。他又感觉自己太过于痴心妄想,竟然想要从对方酒后的反应来寻找出来一丝真相。说不定对方连他之前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呢。“回家吧。”谢予白坐在轮椅上,他想起来这种糟心的现状。“可以走吗?”谢予白问他。贺听枝再次点了点头。别的倒是不说,虽然喝醉酒看起来有点傻,但是走路却还是和平常一样端正,丝毫不能够看出来端倪。谢予白这时候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在养孩子了,他注意到落在沙发上的西服外套,让贺听枝弯下身来,自己帮对方穿上。贺听枝穿西装的时候,会显露出来一丝与往常不同的感觉,他的头发被抓到上面露出额头的时候,会流露出来与平常纯良无害模样完全不相符的形象。贺听枝的冷漠疏离还有不耐烦,会在一瞬间全部都倾泻出来,看起来有种反差的可怖。谢予白喉结动了动,他给对方整理好衣领,现在的贺听枝和平常表现的软糯、克制的形象大相径庭,有种伺机而动的威胁感。倒是不像是幼崽,有种即将推翻上位者取而代之的压迫。但是贺听枝的性格又与形象不符合,喝醉酒的他完全没有表现的那么具有攻击性,看起来又更加呆呆的。当然这副有些冷酷的神态总是勾的谢予白心痒痒的。“我们走吧。”谢予白说道。他的轮椅是电动的,随意地调一下设置就好,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一切都趋向于自动化。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了起来,谢予白微微一愣神,贺听枝站在旁边出声询问:“怎么不走?”谢予白晃神了一瞬,他盯着贺听枝和自己交握的手看了一会,很快露出来一点真情实感的笑容,心情极好。这种下意识透露出来的亲近感,让谢予白觉得预约,他心底原本因为今天晚上贺听枝不在自己身边的芥蒂顿时消散了不少。
“抓紧一点。”谢予白在旁边悠悠地提示道,随后他明显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了更紧了些,好像上了一把锁,紧紧扣住。真的挺可爱的。谢予白忍不住地感叹,这样的贺听枝看起来和平常想象却也又不相同,别具一格的特殊。离场的时候记者就没有这么多了。谢予白带着贺听枝光明正大地离席,向着那几位将长镜头对准自己和贺听枝的记者露出点意味深长的表情。记者们顿时有一点发怵,镜头确实毫不掩饰地收了回来。虽然谢予白厉害是厉害,但是以前还有斯内尔家族可以与之抗衡一下。现在斯内尔家族——百年屹立不倒的世家,都能够在一朝一夕之间毁灭,实在是不容小觑谢予白的真正能力。下车的时候,贺听枝都还是挺乖的。谢予白看着贺听枝这副模样忍不住地想要欺负,他捏着对方的脸,对方也毫不反驳地给他捏。等到谢予白把手拿开的时候,贺听枝还凑了过来,问:“你不捏了吗?”谢予白哼笑,“这么乖吗?给我当老婆吧。”也不知道贺听枝现在究竟能不能听懂,反正就算现在贺听枝什么都没有听到,谢予白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些爽到了。虽然贺听枝半天没有反应。他现在也算是出院,除了偶尔得去医院再次复查,医生说养养就好,问题不大。也只有贺听枝把神经受伤那件事当做了重点。谢予白好不容易把贺听枝的手松开,让他认真看路别老看他,贺听枝一一照做。到了贺听枝卧室的时候,谢予白让他早点睡觉,结果贺听枝没动。谢予白不免好奇开口:“怎么了?”贺听枝抬眸望过去,他眸中似乎有湛湛星光,看起来既柔又利,凝望了一会谢予白之后,然后低头亲了亲谢予白。谢予白一瞬间僵滞住,他在那一刻产生了很强烈的想法,想要问贺听枝这是什么意思。唇间炙热的触感,像是扩散的分子,一点点蔓延到心底,消散不去。随后贺听枝身体一沉,下巴搁置在谢予白肩上,有点委委屈屈地开口:“我有点难受。”谢予白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愉悦的感受,他看着贺听枝的一举一动,轻声询问道:“哪里不舒服啊?”他享受这种被全面依赖的感觉,好像对方的世界只有自己的存在。贺听枝沉默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难受,脑袋反应不过来,在清醒与沉沦之间反复地沦陷:“我身体有点热……刚刚喝酒了……感觉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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