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白的孕吐情况很严重,贺听枝每天都用蜂蜜和柠檬煮柠檬水给他喝。贺听枝有时候半夜也睡不着,怀里的谢予白会忍不住辗转反侧,他特别怕出问题,闭上眼睛会有一些不好的联想,有时候他的情绪实在是丰富的要命,他自己都会感觉他磨磨唧唧、杞人忧天,但是改不了呢。贺听枝又一次在半夜突然醒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拿着刀抵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好不容易从梦境之中挣醒过来,发现谢予白抱着他的脖子。贺听枝:“……”但是这段时间的确是有点难熬,贺听枝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数星星,他数到100的时候,怀里的雌虫打了个滚,贺听枝给他掖了掖被角。又开始重新数星星。想了会睡不着,半夜又爬起来给谢予白的保温杯里换上了新的温水,保证第二天醒来喝刚刚好。谢予白有时候也会感觉很愧疚,他看向贺听枝,很抱歉地感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实属是有一点麻烦,变得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他声音有一点累,带着一点疲倦,很不安,“我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很累?”贺听枝从来不会在谢予白面前表现出来消极的情绪,他把自己的情绪都隐瞒的很好,消极低落的他都藏在角落里像是一只小兽一样一点点地舔舐,自己用着自己的精力一点点消化着。这次也是如此,贺听枝舔了舔唇角,露出来一抹很茫然的神色,仿佛没有听明白贺听枝到底在问什么,“还好啊。”确实是还好。贺听枝实话实说,他感觉自己能和谢予白同等难度地度过这场声势浩大的难题很难,谢予白承受的压力和负担无论怎么算都比他要多的多,他帮对方尽量减轻负担,至少正式来临的那一刻会好受一点。谢予白下意识以为对方在隐瞒着什么,心里不太好受,“你要是呆在家里一直都太无聊的话,可以出去转转的。”“家里有一点闷,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贺听枝蓝色的眼珠缓慢地转了一圈,他喂谢予白喝了一口水,看见对方嘴角湿润了一点,低着头亲了亲谢予白的唇角,很自然而然:“你有没有想要去玩的地方,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玩。”谢予白迟钝地摇了摇头,“没有。”他潜意识还是希望贺听枝能够不出去,一直陪着自己。久而久之,叶含予逛街的时候遇到正在买菜的贺听枝,要不是贺听枝打招呼他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贺听枝。叶含予看着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贺听枝,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又是什么新的角色扮演吗?”贺听枝挺虚弱的:“没睡好。”叶含予狐疑:“你不会是背着我打游戏了吧。”贺听枝:“……我疯了——不睡觉打游戏。”叶含予设想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如果是高中阶段的贺听枝他完全干得出来,现在结婚了有个谢予白在旁边,出门社交都是问题。贺听枝吐了一口气,他手里还拿着一袋新鲜的白菜,完全就是家庭煮夫的模样,任劳任怨地干着家务,贤惠到叶含予很唏嘘。
叶含予打量贺听枝:“你要考试了?”贺听枝摇了摇头:“我不用上学。”叶含予不理解:“为什么我年纪明明比你大却还是要上学。”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就是没睡好。”再跟叶含予说几句,血压都要上升不少。叶含予无聊:“请我吃饭吧,朋友。”“没地方去,太没意思了。”贺听枝一想:“我不要。”叶含予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不会是谢予白虐待你吧,那可真的是太过分了。”他越想越感觉自己的这种设想是对的,暗黑系男主角,搞不好就是虐待贺听枝,有什么私人癖好。他眼尖地看见贺听枝手上有伤,似乎是弄伤不久的。叶含予打开光脑就要打求助电话。贺听枝制止住,“唉,我没事,真的没事。”他呼了一口气:“谢予白……就是他怀孕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紧张的每天都睡不着,而且睡眠不足我就容易走神,走神我就容易胡思乱想,我感觉这几个月我快撑不住了。”他特别没底,而且谢予白职业特殊,他怕出意外,时时刻刻都得看着谢予白。叶含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贺听枝在秀恩爱。他感觉贺听枝的确是很容易多想,多想着多想就特别容易出事情。贺听枝其实挺敏感的,很多别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他都会注意到。贺听枝舒了一口气,“我感觉我也挺矫情的,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自己在紧张什么,明明科技那么发达,我还是感觉很难受。”叶含予:“你不会是得了焦虑症吧。”贺听枝:“……应该不是吧。”叶含予:“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真种情况真的很不对。”他面上挺担心的,越想越感觉贺听枝的某些症状完美的符合这一切,结婚和恋爱并不相同,结婚所要承担的完全比恋爱要多得多。不会真的心理出问题了吧。不过结婚到有孩子,这进展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贺听枝喃喃自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有点像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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