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一副蠢样。
“宁哥我错了…我打烂,您别走……”
宁迁久违地感到心累,突然理解了失忆前的自己——对着这么一个不开窍的蠢货,谁能不烦呢。
“沈和,”他难得叫了一次沈和的名字,很有礼貌地表示,“你这规矩到底是谁教的。”
肯定不是我!我不可能教出这么不识趣的玩意儿!
宁迁信誓旦旦地想着,余光瞥见沈和煞白的脸色。
“我,以前我蠢钝没规矩,让您心烦…我学着会所的奴儿乖巧些,您会满意一点点……”沈和结结巴巴、颠三倒四地解释着,满心苍凉,“如果您觉得我做得好了,会屈尊指点两句。”
宁迁挑眉,对这人的倒贴程度有了新的认知——不过不影响他嫌弃。这幅半吊子的样给谁看呢,人家专业的肯定比他识趣多了。
“你现在也蠢,”宁迁淡淡往下扫了一眼,示意沈和撒手,“教你个乖,做不到知情识趣,起码得听话点,令行禁止懂吗?”
沈和到底不敢和宁迁犟着来,惶惶然松了手,“……懂,懂的。”
“好,”宁迁指着家里的大门口,和颜悦色道,“穿上裤子,滚。”
……
赶走了烦人精,宁迁看着客厅堪比凶案现场的一片狼藉,陷入了沉思。沈和滚蛋之前倒是求过,说是收拾完了再滚,但他没同意。
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宁大少爷长吁短叹,认命地动手收拾。
***
俗话说得好,当你觉得自己今天已经过得够糟糕的时候,还有更糟糕的事情等着你——当天晚上,宁迁又开始头疼了。
和昨天一样,让人恨不得撞墙的疼痛感。宁迁磕了一片止痛药,没用,全靠可歌可泣的意志力熬过去。
他冷汗淋漓,摸索着掏出了手机,看上面的时间……二十分钟,和上一次发作持续时长分秒不差。
怎么和设定好的程序似的。
宁迁揉了揉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理智地决定不再去想,草草冲了个澡滚进被窝里。
第二天,宁迁是被越来越急促的门铃声催促醒的,他本来窝了一肚子火,但一看时间都过了午饭的点了,瞬间偃旗息鼓。
门外的人果然是叶蕴。他看宁迁头发蓬乱,满目倦容的样子,挑了下眉,“昨天没睡好?”
宁迁幽幽道:“你说呢。”他现在的怨气可以养活十个邪剑仙。
叶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极好的样子,扬了扬手里的打包袋,“怕你饿死,给你带了张记的小馄饨和水煎包。”
宁迁对这个名号很陌生,但听到的一瞬间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人生啊,还是吃饱了幸福。
……二十分钟后,宁迁餍足地停筷,对给他送温暖的叶蕴同志表示了高度赞扬。叶蕴无情地表示一共四十二,给钱。
宁迁悻悻地转账,并且感谢世界上有人脸识别技术,不然一个忘记所有密码的人可怎么活啊!
吃饱喝足好干活,宁迁被打包送到了剧组,并且受到了全剧组上下异常热情的欢迎,演员姑且不论,现场的副导对他格外上心,是隐隐带着谄媚的热情。
宁迁疲于应对,全程假笑,总算等来了找他的正主王导。找他的理由很简单,投资方要求改剧本。
宁迁摆手,坚定道,“不。”
“哎!我就知道!”王导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红光满面,“不改剧本他们要撤资……咱们这都拍了一半了,资金链断了可怎么过啊。”
宁迁秒懂,但还是故意问,“他们想怎么改?给配角加戏?”
王导脸色沉下去,厌恶道:“怪我,男三试镜的时候我没亲自盯着,真让塞了个大关系户进来……他们想把楚殷老师的戏份高光全挪到他这个同学身上。”
宁迁想想副导超乎寻常的热情,和蔼道:“把关系户和他的关系都扫地出门,缺多少资金我来补,你满意不?”
什么档次,敢改他的剧本!
王导满意得不得了。他年轻时也是个刺头中的刺头,各种和资本背道而驰的事没少干,也因此得罪了人,差点一蹶不振——好在碰见了宁迁这人,他不仅和资本对着干,他还自己就是资本!
宁迁这边刚商量完,就看见一个五官清秀的小男生局促地站在边上,“宁,宁哥……”
这不会也是熟人吧?
宁迁怀疑地望过去,看得男生脸颊憋得通红,“宁哥不好意思…给组里添麻烦了,我不想抢戏份的……”
哦,传说中的男三。
宁迁淡定地挂起假笑,“哦,我还有事,和王导说吧。”
他迅速摆脱了几人,一把扯过旁边看热闹的叶蕴,“什么玩意?以前我的剧本有人能改么,我这也太窝囊了!”
不是说他操刀的剧本部部拿奖,连带着沾亲带故的都鸡犬升天,无人能敌,属于行业内惟一不可撼动的真神……么?
叶蕴:“哦那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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