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与之前温和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他如今已是我的了…”
“妖王…”
勾沅根本不听,他喃喃着,眼中只有赵程…
他虚弱却倔强,只想靠近赵程,一心一意,手脚并用,不顾一切想要爬到赵程身边。
胸口渗出的血混着泥土,在地上拖出一条暗红狰狞的痕迹…
骆延非冷眼旁观,在勾沅快要碰到赵程的时候才快步过来将其踹开。
他这一脚用足了力,毫不留情,直接踢断了勾沅几根肋骨,导致其伤口血液狂冒,几乎成了个血人。
新伤加旧伤,勾沅气息奄奄,已经维持不住人形,呜咽着变回狗的模样。
大黄狗伤势极重,口中呕出大量鲜血,呼吸微弱,四肢瘫软,怎么都爬不起来…
身上的皮毛染满血和污泥,一双狗眼还在强撑着凶狠瞪视着那得意洋洋的罪魁祸首。
又是这样…
他再一次,让妖王落入了他人手中…
再一次无能为力的局面…
都是自己太弱,才会让这些对妖王心怀叵测的肮脏之人有机可乘!
望着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如恶魔般的少年,勾沅四肢打颤,费力撑起身体,蓄势待发…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放弃为妖王战斗,哪怕最终只是徒劳。
“啧!还有力气动弹,如此这般都没能要你命吗?”骆延非有些烦了,驱使长剑就要往狗头刺下,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了动作。
剑悬在半空,“呲呲”作响,因为嗜血成性,就连作为主人的骆延非都差点没控制住它。
少年将剑召回身边,嘴角上扬,因为稚气未脱的俊朗长相,连残忍恶毒的笑都纯真无邪。
和洞外血腥残酷的景象不同,石洞内的气氛温馨祥和,被赵程设下的结界早已不复存在…
十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聚,已经物是人非。
“所以这就是你转世前的躯壳样貌?”
“嗯…”
骆辛望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只有一缕残魂的美艳女人,刚开始的喜悦转化为了心疼和一堆疑问。
“可是怎么会…燎…晏哉,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还是因为她?”
回想起记忆中那张温和亲切却莫名疏离遥不可及的清丽脸孔,再看看对方的表情,骆辛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晏哉张了张嘴,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
自嘲一笑:“她眼中有我,心中无我,看似有情却最是无情,对她而言,我与她的那些过往不过是她经历过的无数情劫中的一劫,更何况她是神,我是魔…”
骆辛蹙眉:“我一直想问,既然没有可能,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你为何只为她执着?”
骆辛这大半辈子除了儿子就没有爱过谁,自然不懂好友为情所困到这个地步是为什么。
而晏哉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悠远,无可奈何…
回想起骆延非冷漠无情的眼神,与那女人极为神似的眉眼…
他心绪复杂,无以言表,语气淡然:“我对这世间已无留恋,留下一缕残魂也不过是为了偿还你的恩情…”
骆辛越听越不对劲,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这是何意?!”
“这些年你遭受的灾祸都是因我而起,那个人不会放过和我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好在,那孩子现在有了可以护你周全的能力,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延非他…成魔了?”骆辛猜到了什么,嘴唇颤抖,震惊的望着晏哉,因为疲惫,一张布满细纹的脸更显老态。
“你明知道成魔的代价是什么,怎么忍心…咳!咳咳咳…”
骆辛心情激动,咳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直不起腰来,下一刻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能再拖了…”
晏哉救人心切,这种状态根本碰不到对方,干脆盘腿飘浮在半空,闭上眼睛,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捻在手中,口中不断念诵着佛教经文…
她的周身充盈着耀眼的佛光,与暗红的魔气缠绕交融,然后源源不断注入骆辛体内…
她正在以粉碎自己灵魂的极端方式来洗净骆辛体内被人种下的毒素。
法力流失越多,她的魂魄就越残破几分,从脚开始慢慢消散。
弥留之际,看到的是骆延非不顾一切穿过她的灵魂跑到骆辛身边的场景。
她笑了,苦涩释然,眼神逐渐涣散,终于彻底灰飞烟灭…
从此,这世间再无魔佛晏哉…
“呼…呼…哈啊…淦!”
赵程从恶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气喘吁吁,身上都是冷汗…
他还没缓过劲呢,腰忽然一紧!
“离饮可是做了噩梦?”
少年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脊背,声音和呼吸近在咫尺,温柔亲昵得可怕。
赵程懵懵地点了点头,剥开散在眼前的长发,声音沙哑:“这是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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