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茶博士看着闻鹤来二人,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似觉得他们跟来时不一样了,那戴着帷帽的女人柔软的藤蔓也似,挨着闻鹤来,露出的手肤色极白,凝脂似的,打他面前过时,茶博士隐隐闻着了一点奇怪的味道。
他往那截手腕上瞧了好几眼,耸动着鼻尖,目光也落在许明意身上,正和许明意抬起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许明意心中一紧,几乎要以为他们哪里露了马脚,教人窥破他们不可对人言的奸情。
突然,闻鹤来低下头来隔着帷帽的薄纱吻上许明意的耳朵,轻佻又孟浪,说:“乖乖,不是急着回去吗?”
许明意抖了抖,极小声地叫了句,“闻鹤来!”
闻鹤来愉悦地笑出了声。
茶博士没听清二人的声音,只是瞧着那亲昵的姿态,不由得也露出了几分艳羡。
二人上了马车,闻鹤来送许明意回张府,他黏糊糊地贴着许明意,一只手还捏着他的手把玩,指缝都能搓上好几下。许明意没经过这样亲昵的触碰,也被他揉弄得手指发烫,心也不上不下的,“……别弄了。”
他想抽回手,闻鹤来在他脸颊亲了口,笑嘻嘻道:“没弄呢,不让亲吗?”他看着许明意,这浪荡子那双眼睛占足了便宜,专注地看着人时便是有几分情意也似有十二分,许明意被他看得面热,还未说话,手指也被印上了亲吻。
这个亲吻轻,透着珍视和爱重。
许明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蜷了蜷指头,低声说:“……没不让。”
闻鹤来看着他,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许明意眼睫毛颤了颤,忍不住回应起他的吻。走过戏楼那一遭,许明意不再只会生硬地贴着嘴唇就不知动作,两条湿漉漉的舌头如交尾的蛇,缠在一处百般勾弄。车厢里的空气渐渐滚烫起来,外头的人声嘈杂喧闹,许明意被吻得鼻腔里发出含糊的呻吟,意识游离间察觉闻鹤来的手在解他的衣襟,急喘了声,抓住了闻鹤来的手,“不要。”
闻鹤来眼里是未餍足的情欲,他反握住许明意的手,嵌入指缝,撒娇似的叫许明意的名字,“明意。”
“真不想让你回去。”
许明意恍了下神,心里冒出了一记声音,他其实……也是不愿回去的。回了张府,他就是许九娘,是张家少奶奶,而在闻鹤来身边,现下,他可以做回许明意。
可他是张家的大少奶奶。
许明意垂下眼睛,哄闻鹤来一般,碰了碰闻鹤来的唇角,轻声说:“我过几日再寻机会……”
这话说得笨拙又难为情,太不矜持,活像他上赶着去见闻鹤来,和他偷情一般。闻鹤来看着许明意,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今日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闻鹤来又压着许明意接了一个缠绵缱绻的深吻,二人都气喘吁吁的,有些难舍难分,“不要为难。”
“想着以后能再见你我就很高兴了。”
许明意心中有一丝愧疚,闻鹤来理了理他被揉乱的衣襟,一颗襟扣被解开了,他伸手慢慢系了回去。他看着闻鹤来的脸,不由得想起在戏楼时,闻鹤来替他穿上掉在地上的裙裳。许明意下头酥软饱胀,软绵绵地坐在椅子上,闻鹤来要为他穿时,还仔细地擦干净了他腿缝间的湿迹。
许明意闹了个大红脸。
从未有人这样对他好过,许明意底下含着闻鹤来弄进去的东西时,这么想。
许明意没有走张府的大门,他是自小门进去时,进去之前,他抬头看着打开的小门,家丁管他叫,“大少奶奶”。
不知怎的,许明意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子浓烈的厌倦,他一点都不喜欢被人称他大少奶奶。
可再厌倦,还是要进去的。
一迈进张家的门,和闻鹤来偷情的羞耻和恐惧就如迟来的潮水般涌了过来,戏楼不便,尽管他看着和往常无异,可他知道,这身衣裳底下的身体留下了闻鹤来的味道和痕迹。
这是死罪。
突然,一记声音传了过来,“九娘。”
许明意脊背顿时绷紧,抬头看去,是张夫人,她看着他,身后带着丫鬟仆从,众星捧月一般。
许明意心头颤了颤,脸色发白,他惊惶不安地想,夫人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暴露了……不,不会的……
许明意手忙脚乱地摘了帷帽,福身叫道:“……娘。”
张夫人皱了皱眉,说:“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子,不成体统。”
许明意低下头,小声道:“是,娘。”
张夫人见他温顺的模样,淡淡道:“今日去了何处?”
许明意心头更是发慌,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嗫嚅道:“……娘这些时日身子,身子不好,我去给娘祈福——”
张夫人信佛,闻言神色稍缓,道:“你有心了。”
“不过这是心病,”张夫人说,“你若能早日怀上孩子,我便什么病也没有了。”
许明意讷讷不言。
张夫人沉声道:“九娘,你已经嫁给靖遥有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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