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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张靖遥是我丈夫,他回头了,眼里有我,我本来觉得我会很高兴的,”许明意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么高兴。”

闻鹤来心头又是一松,他伸手摸了摸许明意的脸颊,说:“因为你不喜欢他了。”

许明意仰头看着闻鹤来,道:“那你喜欢我吗?”

闻鹤来微微一笑,道:“自然。”

许明意说:“有多喜欢?”

“闻鹤来,若是有朝一日,你要离开四九城,你会丢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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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意那句话问出了口,其实并未想过能得到闻鹤来说愿意带他走的回答,可就算这样,闻鹤来当真不言时,许明意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

他永远不会被选择,早就明白的,又在奢想什么?

闻鹤来与他,本就是春风一度。

闻鹤来也没想到许明意会突然问出这句话,许明意的敏锐和直白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这实在是一个聪明又清醒的人。和闻鹤来以往见过的,那些轻易就身陷爱欲不可自拔的人不同,许明意的聪明似乎更让人心动。他本有许多法子可以将这话揭过去,可对上许明意目光的一瞬间,不知怎的,闻鹤来竟说不出那些本该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

闻鹤来的确从未想过带许明意走,不论是带他出张家,还是出四九城,在此之前,他都没有想过。他和许明意之间就是一桩露水姻缘,你不知我是谁,我不管你是谁,求的是一时欢愉,谁会想长久?又不是三岁孩童,还信这种逢场作戏的鬼话。

二人之间头一次沉默了下来,有些尴尬的意味,可很快就被许明意打破了,许明意抬头看着天,说:“天色晚了。”

“我该回去了。”

闻鹤来看着他平静的样子,不知怎的,心像是被捏了一把,有种模模糊糊的不安感。许明意若是纠缠不休,黯然落泪,反倒显得理所当然,可他不哭不闹,只是转移了话题,平淡得好似不曾问出口,不曾有过期待,闻鹤来又觉得不痛快。

其实这样也好,许明意是个聪明人,日后当真断起来,就不会多做纠缠。可闻鹤来心里就是飘飘荡荡的,如同浮在海上的木头,沉不下去,也拿不上来——人都容易犯贱,爱你时担心对方纠缠,不爱时又不甘心,不痛快,想,你怎能不爱我?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事事都你说了算。

那时的闻鹤来并不明白。在爱情的游戏里,他一直是胜者,在他这二十余年里,纵然吃过苦,等着他的也是众星捧月,他没尝过输家的滋味。闻鹤来也不明白,他这时若是说出一句他愿意带许明意走,即便是假话,许明意也会动容,甚至会相信他。

许明意当真愿意抛弃所有跟他走,不计生死。

闻鹤来说:“我送你。”

许明意摇摇头,道:“路不远了。”

若是换了以前,闻鹤来说不得要再腻腻歪歪一阵,将许明意哄上一哄,可看着许明意,那些话又莫名地说不出口。不过须臾,许明意已经越过他,朝前走了。

闻鹤来下意识地叫住他,“明意。”

许明意脚步顿住,闻鹤来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慌,他走快了几步,抓住许明意的手,低声道:“我陪你吧。”

许明意垂下眼睛看着闻鹤来的手,他想,为什么要如此?既然无情,何不无情到底,偏又要因着自己那点私欲,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希望?

在那一瞬间,许明意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怨恨,他直直地看着闻鹤来,薄纱垂落,遮住了他脸上淡漠阴郁的神情。

许明意应道:“好啊。”

说罢,勾住了闻鹤来的手,闻鹤来心头微松,攥住了许明意瘦长的手指,好似情深义重一般。

许明意嫁进张家已有近一年了,他和张靖遥不是没有行房事,尤其是近来越发频繁,可许明意的肚子仍旧没有动静。张家二老虽不说,可心里却已经着急了。

自张靖遥和他们说,他喜欢男人,对女人不行始,就在张家埋下了一颗炸药。彼时张家二老不信,哪有男人对女人不成的?玩戏子归玩戏子,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和对女人不成,无法传宗接代,捧戏子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张家丫鬟多,不乏签了卖身契的,就连张靖遥房内都有两个眉清目秀的丫鬟,是给张靖遥备着的通房丫头。

这是大宅院的陈年旧俗,老规矩了。

可这么多年,张靖遥愣是不看一眼,早些年张老爷还颇感欣慰,不好女色是好事。可张靖遥年岁渐长,对婚事三推四阻,这就不成了。

那事儿闹出来后,张家日日阴霾罩顶,张靖遥眼不见为净,索性日日不着家,后来是被张夫人拿病诓回来的。母子二人还小酌了几杯,算是冰释前嫌,没成想,当天晚上,张靖遥迷迷糊糊地将睡未睡之际,就发觉一具赤条条的身子爬进他被中,游蛇似的,张靖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触手滑腻,硬是给惊醒了。

旋即就是一具玲珑的女体撞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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